“后来到了第七日, 蛮族精锐的首领突然举了白旗说要和谈。臣当时还与儿郎们调侃, 这蛮族精锐没钱没粮武器也不如咱们精良,恐怕只有体格略健壮些,头脑却又愚笨地很。他能拿什么来跟臣和谈呢?”柳临溪顿了顿, 笑道:“结果没想到,当晚那蛮族首领直接拉了一头鹿过来,当场放了血献给臣,让臣尽情享用。臣那时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还以为他要歃血为盟呢……”
众人听到此处不禁失笑,便闻柳临溪继续道:“那首领见臣不喝那鹿血酒,当即磕头跪伏在臣的脚下。后来经人提醒臣才反应过来,这蛮族首领与臣打了六天六夜,竟然对臣动了心,拿了这酒来不是献酒乃是献身。”
“臣虽好男色,但也不是荤腥不忌,于是那酒虽喝了,人却是不愿沾染的。”柳临溪说罢上前接过了梁峰手里的鹿血酒,笑道:“梁帅今日朝陛下献酒,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但依臣所见,陛下也非荤腥不忌之人,多半也只能喝了这酒,人却是不愿沾染的。”
他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梁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折辱柳临溪不成,反被柳临溪内涵要借酒献身。偏偏柳临溪话里话外都带着玩笑之意,他又不能发怒,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柳将军果然伶牙俐齿,倒叫本帅开眼了。”梁峰咬着后槽牙道。
“梁帅谬赞。”柳临溪朝他略躬了躬身,继而将那碗鹿血酒呈给李堰,李堰深深地看了柳临溪一眼,将那碗酒接过来一饮而尽。
至此,这鹿血酒的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
可整个湍河营也被柳临溪得罪得透透的了。
宴席散场的时候,许多人都还在议论柳临溪。
都闻疾风将军能征善战,今日一见才知其人远比传闻中更加令人赞叹,无论长相还是气度,都远非常人能比。
回到营帐之后,柳临溪压着声音大笑了好一会儿。
半晌后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到李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