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教训的是,朕知错了。”李堰道。
“这毒若是如此蹊跷,想来柳家的人没本事弄到,他们也没有理由要害死柳将军。”太后道:“况且你今日/本是去提亲,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你岳丈大人受了不少惊吓。”
李堰闻言略一沉吟,开口道:“谢母后提醒,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后又待了一会儿,见柳临溪一直昏昏沉沉没有要转醒的迹象,便回了永寿宫。
太后一走,李堰便叫了陆俞铮来,令他将明着守在柳府的人撤走,但同时也要暗中查一下柳府中所有人的往来关系及底细。若柳临溪是进宫前后中的毒,那下毒之人便无法排除是柳府中人。
太医们议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资历最长的院判拿出了个方子。但此方虽能暂缓柳临溪的病势,却无法解毒,也就是说威胁柳临溪性命的毒药一直都在他体内,随时都有再次恶化的可能。
“这方子能保多久?”李堰问道。
“多则两个月,少则……半个月。”院判道:“此间可控制毒性暂时停止恶化,但过后如何,臣等尚不能确定……”
也就是说,少则半个月多则两个月之内,柳临溪的身体状况可以控制在现阶段不再严重,可时效一过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堰暗暗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终究是没再发怒。
纵然他一气之下把这些太医都杀了,又能如何呢,终究也续不了柳临溪的命。
柳临溪这一觉睡了大半日,快入夜的时候才醒。
他从榻上坐起来愣怔了片刻,依稀是想起来自己似乎咳了血。他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胸口,没觉出来哪里不舒服,胸腹间既没有憋闷感,也没有痛意,完全不像是病入膏肓或者中了毒的感觉。
“醒了?”李堰原本正在书案前提笔画着什么,见柳临溪醒了,忙搁笔走过去。他今日让人将书案搬到了屏风后头,离床榻很近,以便自己能随时看到柳临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