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行之走上前,用手指夹着白布捻起了一个角,便见里头躺着的便是此前袭击柳临溪的那个人。
“那会儿我探他脉搏的时候,他还没死,这么快?”于行之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午都还只是风寒的症状,一两个时辰之内,突然都加重了,用了药也没有起色。”二掌柜道:“七个人都是情绪突然变得暴躁,然后咳血昏迷,没过多久就没气了。”
柳向晚问道:“这七个人,可是最早患病的那些?”
“是。”二掌柜道:“其中六个都是同一天来的,还有一个大概比较能挨,比其他人晚来了一天,但是症状与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柳向晚皱了皱眉,上前一一掀开另外六具尸体身上的白布,然后面色一黯,朝于行之道:“其中两个人,是太学的学子,我见过。”
“同一时间患病,同一时间死。”于行之道:“柳将军说的没错,这疫病的源头必须得查清楚。向晚,我拨几个人给你调用,你安排他们去所有医馆把医案都依着你的法子整理出来,咱们需要找到所有第一批染病的人。”
“好。”柳向晚点头道。
“我去排查所有接触过他们的人,这样很快就能找到第二批染病之人。”于行之道。
如果这个疫症从染病到死亡的时间是固定的,那么接下来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第二批人死去。而依着所有疫症感染的规律,第二批感染的人,通常都会成倍增长,越往后感染的人群便会越多……
柳临溪到了于行之的老宅才发现,于行之说这里勉强可以住人一点也没夸张。整栋宅子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老杂役在管着,既没有家仆也没有丫鬟。
柳临溪想洗个澡都没热水,也不忍支使老杂役去烧,便只让他找了于行之的旧衣服来换上,又叮嘱他这几日不要出门,在家也尽量不用来招呼他,免得自己若已经染病再过给他。
换完衣服之后,老杂役给柳临溪煮了碗面。柳临溪最近食量本来就大,动不动就饿的难受,这会儿突然有一碗面,对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没想到他面还没吃完呢,老杂役便来报说府上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