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这是……”卫鞅一脸为难,但见程太傅态度坚决,只得亲自去取了个凳子过来,放在了柳临溪身边。柳临溪起身扶着程太傅坐下,忍不住吸了口气,没想到场面会变得这么尴尬。
“老夫枉为人师,让柳将军见笑了。”程太傅朝柳临溪拱了拱手。
柳临溪忙还礼道:“太傅大人客气了,晚辈惶恐。”
程太傅叹了口气道:“柳将军在西北之时,战绩卓然,杀敌无数,流过不少血,受过不少伤。老夫不曾去过西北,但看过军报,知道那寥寥几笔背后,是多少腥风血雨,多少枯骨热血。”
程太傅到底曾经是皇帝的老师,气势和氛围拿捏得死死的,众人一听他说话,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敢作声,就连十方都听得一本正经。
“京城疫症,柳将军不顾安危和满朝文武的猜忌,封了城门,这才让疫症免于流出京城。后来又带着巡防营和禁军,在城中百般奔走,仅仅几日的工夫便控住了疫症的蔓延。”程太傅道:“老夫在朝堂上听太医馆的院判说过,若没有柳将军的果敢,京城至少会多死上万人。”
“晚辈不敢居功,只是疫症能控制住,是众人齐心协力的结果,若有任何一环不曾尽心,结果都会不一样。”柳临溪道:“太傅大人如此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柳将军说的好,任何千难万险之事,都敌不过一个齐心协力。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夫却没有教会自己的学生。”程太傅道:“大宴虽国力强盛,但如今战事逼紧,到了这个节骨眼,老夫最得意的门生,竟然还想着如何给人下马威。”
程太傅说罢看向卫鞅,开口道:“怎么,你在此羞辱了柳将军,到了西北军卢志邦便会高看你一眼吗?你若是想分出个高下,今日直言挑战柳将军,他在西北征战数年,会怕了你不成?你当着老夫的面使这种小儿手段,你让老夫如何相信到了西北你能守住国土?”
“学生知错了,请先生不要动怒。”卫鞅闻言直接跪下,朝程太傅磕了个头。
“卫鞅小人之心,让柳将军见笑了。”卫鞅又朝柳临溪拱了拱手道:“还望柳将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