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不用煤油灯了。
“我们家老沈说的,就这样扯着绳子一扯,那这么大的灯泡就亮了,整个房里都亮了,不用照煤油灯了,方便得很呢。”
“你们知道什么是公交车吗,你们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公车...”
田婆子把从再婚对象嘴里听到的知识一点不漏的再次传播开了,生生把缝纫机摆在眼前这样的大事都压了下去,变成了田婆子一个人的主场。
她就像一个搞传销的一样,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激动又热烈的不断给他们灌输,传播着人们从来没听过的知识,田婆子说到动情处,“哈”了一声儿,听知识的妇人们跟着身躯一震,又听她说了,“只见老沈一个手肘拐,那一扇公家的铁门就被撑住了,那可是要镶公交车的呢,金贵着的。”
已经讲到了退休工人老沈当年的风光伟绩了。
城里的一切听起来都是那样美好。
好得他们根本没见过,也从来没想过。
有人说了句,“要是让我们过上一日那样的生活,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谁不想呢。
人家城里人就是不同的,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回城呢。他们农村除了田就是土,一辈子望不到头的,哪有什么百货商店,什么外汇,什么电的。
这个月他们生产队最后两个知青也找了门路回城去了,知青点考上大学的考上大学,没走的也一封又一封的信往城里送,托了关系往城里跑。
他们三生产队不是那等黑心的,有人接收,村长这边也没为难扣下,都给了好评,让知青回城带着,其他生产队还有不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