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只有他们两口子,庄民国说的:“娇气了点,明天不是门前的苗子地也要施肥了吗,让他们兄弟去,干习惯了他就不嫌弃了。”
明天星期天呢。
庄民国还是老传统老思想的,大儿玉林以后是“老板”,是公司老总,甭管他以后事业有多大,能挣多少钱,但他们是农村娃,该做的还是要做。
一个今年十二,一个今年十岁,他们小时候没这么大就帮家里干活了。
陈夏花抱着篓子在数钱,她之前把庄玉林他们兄弟的脏衣服全都洗了,就晾在外边挂着,还去他们房里说了,说已经不脏了。
庄民国说:“你就惯着吧。”
篓子里的钱是作坊卖了一批发夹的钱,批发价不贵,给供销社的没赚多少,工人庄家的钱每年都是存进银行的,大前年存了两千,前年存了两千,去年最多,存了两千八,家里剩了几百块,都拿来请人开荒,买布料了。
张家妯娌缺钱,今年他们锦绣作坊招人,妯娌两个还想继续回来帮他们,陈夏花没同意。
学了就回去自己当老板,开作坊,抢他们生意,他们工人庄家已经上了一回当了。
现在招人就分了工了,几个人各做各的,每人负责一样,不让她们全上手。
供销社批发了一批去,回了一百多块回来,刚好够付几个人的工钱和材料钱,陈夏花这个老板当起,每天都要登记,做库存登记,材料登记,消耗登记,晚上就点着煤油灯算钱,作坊没挣上钱,只消耗,她这个老板当着也着急。
人工费贵啊,几个人一个月就是一百来块。
庄民国也在登记,忙好了砖窑厂的事,跟陈夏花商量起作坊的事,“省城今年有专门卖衣服的店子了,在老街背后,开起了裁缝店,我准备拿几个去跟他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