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息也是与苏信一阵面面相觑,几乎是同时的,怒拍车盾,“欺吾军威乎!(无耻之极!)”
他们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对方也会呼喊汉军战号,自尊极重的李息发怒是因为没有什么军队能比北军更有资格呼喝“汉军威武”,对于对面那股不明军队也呼喊同样战号感到恼怒;苏信则是非常干脆以幸灾乐祸的悻悻作态。
非常讽刺的,两支同样呼喝汉军战号的军队兵戈相向,普通士卒没有选择,只有在战鼓声中继续往前,他们没有选择敌人的资格,有的只是在上官的号令下,踏步向前。
在满是战号的疆场之上,两支同样身穿赤红色战袍的将士互相将手中的兵器指向了对方,汉军这边几乎全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戍卒,多多少少听说过有一支自称汉军的奇怪队伍在塞外劫抢戎人,他们曾经觉得很痛快,在心里出了口恶气,闲聊时甚至还以羡慕的口气说,如果自己也身在其中那该多好——汉人对戎人恨之入骨!
现在,他们在上官的军令下,正在踏步向前准备厮杀,而对手恰恰正是他们称之为汉人勇士的那支队伍!小卒无人权,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冷着脸,抓紧兵器,向前,继续向前!
林斌睁大眼睛看着,看汉军步阵缓缓向前,汉军前三排皆为盾兵,从大盾间隔的缝隙刺出来的是一杆杆被加长棍身的尖矛,戈矛如林的战阵让人看去毛骨悚然,林斌也是第一次看见汉军在野战时所采取的部署。
“来人!”林斌指向前方用来阻击汉军轻战车的障碍地,“下令,第一列步卒入阵!”
所谓入阵,便是让士卒以一伍五人为一个小组,分散了进入地形复杂的阻击阵地,用意是格杀对方要进入阻击阵地搬开障碍物的士兵。
得令的士卒默不作声跑步而入,那些持弓的步弓兵则是留在原地。瞬间,阻击阵地上散落以五人为一个小组的步卒,弓步兵也在军官的号令下踏步向前。
林斌感受风向,见风向有利于己方,回头对传令喝道:“传令甲贺,让他的骑军到前方来回驰骋!”
“诺!”传令兵奔驰而去。
甲贺正在命令士卒将没有骑士的战马用绳套互相固定住,接到军令,虽然感到不解,但也没有多说二话,将捣弄马匹的任务交给他人来监督,自己大吼一声:“随我来!”
一千骑军数目虽少,但是千骑踏动的声势却极大,涛涛蹄声,在甲贺的率领下,千骑一个小迂回,奔驰向己方战阵前方,引起一阵阵滔天的尘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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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息看见对方左右两翼的游骑动了,心中一颤,以为是要挥军强攻本方步阵,嘴角勾起幅度,“找死!竟然正面冲击我军步阵,殊不知我汉军弩箭锋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