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三千汉军举刀,这些士卒眼睛盯视跪在地上匈奴战俘的脖子,有些士卒眼神有些闪躲,更多士卒在偷偷地吞咽口水,某些人更是不堪地颤抖着握住战剑的手臂,像极一个不小心战剑就有可能掉落下去。
“斩!!!”
怪叫声频繁响了起来,那不是匈奴战俘因为怕死在哭喊鬼吼,而是没有杀过人的汉军试图鬼吼鬼叫来增加自己的胆气,他们战剑下斩,一颗颗匈奴战俘的头颅翻滚出去,更多的是因为汉军下斩力度不够脑袋仍然粘着身躯,甚至有匈奴战俘没有被斩死只是斩伤在惨叫。
神策军的两千骑士不禁摇头,有些骑士看见汉军士卒看着没死的匈奴人在发呆,骑士选择策马上前,骑枪一刺将嚎叫的匈奴人刺个透心凉。
汉军士卒没有见过这么冷酷的人,他们有杀人和被杀的心理准备,就是没想要有哪天自己会在阵前杀掉已经投降的俘虏。汉军士卒们苍白着脸立在原地发怵,很多人都是脑袋空白,只知道死死盯住躺在地上被自己杀掉的匈奴人,看得久了更多干脆蹲身狂吐的士卒,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神策军骑士捅死嚎叫的匈奴战俘,然后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后方并爬上战马的。
伊稚斜看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汉军竟然在阵前,当着所有大匈奴战士的面杀掉了那么多匈奴人,他把这个看成是林斌在表达一个信号:匈奴人,别急,我们的战争还会继续,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我会像砍掉那些匈奴人的脑袋那样,把所有匈奴人的脑袋全部摘下。
伊稚斜歇斯底里的咆哮无意义的音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愤怒还是害怕,总之越是叫喊心里越是好受。
“大王子!大王子不要再喊了!”
伊稚斜赤红着眼睛盯视中行说,他现在真的是悔不当初,恨自己不听中行说的警告,竟然不相信那一切都是林斌设下的阴谋。
“军师,军师教我,教我怎么突破重围……”
中行说的脸色不是蜡黄、更不是苍白,而是一种死人才有的青黄色,那双眼睛就好像是死鱼一般黯淡无光,他是很想教,但是暗疾折磨得他无法思考。
“奴臣……奴臣只有一个建议,和……和林斌合谈吧,用……用稽善的人头,右贤王部、贺兰山等部的十几万……万人的命换我们回去的路。大……大王子呀,听奴臣的罢,林斌绝对会同……同意的!”
“你!你说什么!事到如今林斌会同意放我们离开么!”
“大王子,奴臣知道林斌这种人想……想要什么,他不是想要河朔,绝对不是想要河朔啊!林……林斌怎么可能不知道占据河朔就……就等于成了众矢之的,林斌想退……他早就想抽身而退了,是稽善这个蠢货死死咬住不让林斌退。奴臣……奴臣早就建议大王子与林斌谈谈……那时大王子要是听奴臣的,对……对付林斌的就不是我大匈奴的军队,而……而是汉……啊咳咳咳……咳咳!”
伊稚斜就算是看到中行说晕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举动,他一直在念叨,重复的念叨,念叨久了死灰的眼神却是有了神采,他回过神来仍然没有去管中行说,而是派人去告诉林斌,把中行说的建议完完全全一字不改的叙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