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之站在一旁,沉默得像只漂亮吉祥物,听到这儿,突然问了句:“烧烤?”
“啊,对,”何红静说:“这家烧烤店在幼儿园后面一条街的弄堂里。有一次学校门口没地方停车,我就把车停在那里,小童路过的时候吃了一串烤肉,很喜欢,一直惦记着。”
“哦,”穆临之若有所思地应了声,脱口而出:“具体位置在哪儿?”
“……”闻衍无语地瞪了穆临之一眼,非常不痛快地让他闭嘴。
借着打岔的劲,何静红好像没那么紧张了,“其实孔先生不太允许小童吃外面的这些东西,觉得都是垃圾。可人被压制久了,总会触底反弹,他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新鲜劲一直退不了。那天他哭丧着脸求了我很久,我心软,想着周五没课,孔先生也没这么早回家,应该发现不了异常,就同意带他去吃点儿。”
闻衍:“然后呢?”
“从幼儿园到烧烤店有一条小路,我原本不知道,小童告诉我的,后来我们就一直走这段路,很近,图个方便嘛。”何静红说着突然哽了一下,“就是在那儿,我们走到中间一段,我记得有个小岔口,突然冲出一个人,是个男人,身高中等,只比我高一个头,带着口罩,眼神很凶。他手里拿着块石砖,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之后就躺在医院急诊,医生说我是被附近居民发现送过来的,可我问了一圈,谁也没看到小童,我知道出事了。”
闻衍嘴角紧绷,“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不满你说,”何静红无力地扯了扯脸部肌肉,“这些画面在我脑子里滚了无数遍,已经刻印成画了,就连做梦我都能对上每个细节——警察先生,小童找到了吗?”
闻衍公事公办地说了一句:“没有,我们会尽全力的。”
这话跟医生在抢救濒临死亡的病人时安慰家属的话语一模一样,也许出自真心却毫无共情之感,何静红有些失望,“那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