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一口气,说:“行吧,你要是真不想住院,回家去也行,不过今天晚上一定要注意,别碰水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立刻来医院!年轻人,别拿小毛病不当回事,手要是费了,哭也来不及!”
穆临之颔首,“我知道了,多谢医生。”
闻衍在穆临之离开后,在陶勇宏的远程指挥下,焦头烂额地处理完了一堆破事——领导们打着磨炼年轻人的旗号,脏活累活源源不断,跟赶驴上磨似的使劲嚯嚯,一点儿没有恻隐之心。
擦屁股和工作收尾有一举同工之秒。
直到晚上十点,高架和机场路才恢复正常通行。
闻衍终于空了下来,他形象潦草地蹲在路边,半个小时抽完一包烟,然后多此一举地抹了一把脸,拿出手机先给徐舟吾打了个电话。
徐舟吾接电话的动静像做贼,“阿衍?”
“嗯,”闻衍在寒夜里只穿了一件短袖,他忙出一身汗,让风一吹,瞬间干了一半。
闻衍有些头晕,稳了片刻后,问:“刘锦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还在手术。”徐舟吾站在禁止大声喧哗的牌子下,声音小得差点往地底下钻,“肺、肝、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肋骨断了八根,右胫骨粉碎性骨折,俩胳膊也差不多这种情况。这些都好说,最要命的是他的脑袋,右颅骨全碎了,但又没伤到正经要害,所以没当场死亡,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惨——医生不知道找谁签病危通知,唉,反正这人能活下来也残了。”
闻衍冷漠地听完,懒得管这些客观因素,他直接问:“什么时候能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