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他听得出穆临之对穆恪忱没有一点血缘之内的情感,他话语间的单薄,比自己这个局外人还冷眼旁观。
穆临之:“可穆恪忱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被捧上了天,他继承我爷爷的高傲自大,对如狼似虎的危急丝毫不放在眼里。而且他还心比天高,看不上唾手可得的一切,偏偏想来国内‘白手起家’。”
最后四个字的着重强调让闻衍颇为意外,“什么意思?”
“穆恪忱不喜欢被束缚,也不喜欢国外毫无挑战的赚钱环境,他有一堆怪诞诡奇的想法,但我爷爷不允许他做出格的事情——因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在真正接手庞大且复杂的产业之前,不能有任何把柄让人借题发挥。”
“嗯,”闻衍说:“可以理解。不过怪诞诡奇的想法具体指什么?”
“我…”穆临之迟疑片刻,说;“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闻衍挑眉,不太在意地问,“后来呢?他为什么会回国?”
“穆恪忱敬畏我爷爷,他想要自由发挥,又找不到机会离开。后来,他遇见我的母亲。”穆临之在说起自己母亲的时候,眼神柔和了下来。
闻衍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扰他。
“在谈情说爱的同时,穆恪忱从我母亲的口中知道了当时国内的坏境,他满怀抱负的认为这才是属于他能开垦的土地。然后,老天爷也给了他完美的契机——我爷爷突然病倒,他在修养身体的同时无暇顾及其他。穆恪忱趁此机会,带着我的母亲私奔了。”
“这病来的奇怪啊,”闻衍问:“你爷爷没气死?”
“差一点儿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当时的心情,”穆临之戏谑地笑了声:“他第一时间切段了穆恪忱所有资金来源和走向,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想逼他归巢。”
闻衍:“这么没创意?”
“所以没成功,”穆临之说:“因为穆恪忱有好大一笔私房钱,再加上海外商人的头衔,明理按理的利用穆氏人脉,足够他在当时的国内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