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刚突然自嘲一笑:“我就是他放出来咬人的狗。”
陶勇宏眉头一皱,他不是很喜欢这个说法。
穆临之站在审讯室外,把自己存在感凹得很低,他曲指摩着下巴,若有所思——
陈维刚在谈话开始时就做了铺垫,表明自己不为任何人卖命,可如今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听从这位老板的指挥。
很矛盾。
闻衍去:“怎么说?”
“我自从参加完同学聚会,对当年的事产生另外想法后,调查过一段时间,但明面上的资料都是因工程款不足为由引发惨剧,没有任何突破性进展。在那一个月之后,我收到一封邮件。”烟灰落在指尖,陈维刚轻轻扫除,“他跟我说了一个与调查结果完全相反的人性真实,他说‘当人的贪欲筑成一面镜子,里面所能窥见到的妖魔鬼怪远比你想象的离奇’。”
陶勇宏铁青着脸,问:“你相信他?”
“如果站在一个公检法的角度,我应该无条件相信调查结果,”陈维刚付之一叹,“但从私心出发,我更愿意相信他说的。”
陶勇宏啼笑皆非,“就凭愿意?陈维刚!你这几十年的警察白当了吗?!”
“我当然也不会那么蠢。”陈维刚说:“后来,我有意无意跟梁俊生接触过几回,他知道我的职业,刻意跟我保持良好的社交关系,在我表现出有那方面意思后,梁俊生开始跟我慢慢亮出了底牌。”
闻衍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