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不是你的风格啊。”黄少天咕哝了一句,“听着还不错,回头我把它刷到机盖上去。等会借我一下制作间就开始,谁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要走呢。”

“理论上是两天之后。”喻文州说,“但这年头什么都可能有变化。”

“到时候你会来送我们的对吧?”黄少天问,“可别说你没时间。”

“当然。”喻文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忙这个时间总归有的。”

他们就像谈论一次随时可见的离别那样谈论着这个话题,谁都不想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场生离死别——尽管确实很有可能会演变成这样。黄少天说:“你还记得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吗?那会儿你本来要搬家了,我还特别不想让你走来着,虽然记不清楚,但是大概还说了些什么蠢话。”

“所以我最后还是没走成对吧。”喻文州笑道。

“那时候我们没有分开,现在却要分开了。”黄少天叹了口气,“可见这种事情总要发生那么一次。或早或晚的问题。”

“也是冬天或夏天的问题。”喻文州说,“夏天总会回来的。”

“上一个冬天足足有七十年。”黄少天看着他,“我还记得我们阁楼上那些书里是怎么写的呢。有可能我们一辈子都看不到夏天重新回来了,以前我说不定还会觉得有点害怕,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