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默默地发了一会呆。黄少天仰望着树梢:“这不是有点无聊吗?”
“难得放个假。”喻文州说。
“随便怎么说吧,不过我看我们还真是闲不下来。”黄少天伸出手指想要把旁边飞舞的蝴蝶吸引过来,不过对方非常高冷地绕场一周飞走了。“好不容易写完论文也没活干,我已经开始怀念实验室了。”
“其实我也有点,”喻文州耸肩,“不过我更不想挪地方。”
黄少天特别同意这个。阳光充足而不刺目,晒得他们从衬衫到靴子都暖洋洋的。这是个让人只想坐在草地上看云的夏日午后。
“你下学期选了什么课?”他随便找了个话题。
“专业课跟你一样。”喻文州不用翻课表也记得很清楚,“还有一门艺术类选修,我在考虑要不要换成小卢这学期选的那门文学。”
“我觉得你最好别挑战那个。”黄少天中肯地说,“那门课每个教授的爱好都不一样,指不定碰上什么奇怪的。昨天我在图书馆碰到小卢的时候,他桌上摆了四个咖啡空杯……好像都被文学作业给逼得神志不清了,上来就问我【我是谁?我还是我吗?我该往哪里去?】”
“他的教授比较喜欢哲学?”喻文州同情地问。
“也许吧。”黄少天一摊手,“我提醒了他一下他的电路作业还没交,分分钟把他拉回现实世界。”
“残酷的现实世界。”喻文州摇了摇头,“他的作业是什么?”
“好像是关于【我是不是唯一的我】这样的命题。”黄少天回忆了一下,“总之看起来还挺神奇——你试过那个查全国有多少同名同姓的网站没?”
“当时郑轩不是把全实验室的人都给查了一遍吗。”喻文州说,“我还真不记得有多少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