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把眼皮掀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看去。
什么都没有。
他这回顾不上掩饰了,睁大眼睛又看了一遍。没错,他左边和右边都没有任何人,身上也没有压着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之类的。他就是自己一个人,老老实实地躺在床的中间。
他松了口气,心想刚才多半是做梦了。
然后他动了动手指,惊恐地发现那长而柔软的头发仍然贴在他的指尖上。鬼使神差地,他拉住一缕,往下扯了扯。
……很疼。
喻文州收到信息时刚洗漱完毕,正在扣衬衫,看到黄少天的名字从屏幕里跳出来,还在想他今天是不是起得有点太早。虽然他们是来参加活动,不过第一天这边没安排行程,理论上睡到下午都没事。
语音信息一点开他就觉得有点不对了,黄少天在里面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说了一连串:“救命啊!不是,你能一个人来我房间吗,不要让别人看见!”
喻文州:“……”这是怎么了?
他穿着拖鞋出了门,黄少天的房间在他斜对面,昨天吃饭的时候他把两张房卡给了他一张,现在正好用上。
走廊上没有人经过,他侧身进去,反手关上门。套间的沙发上扔着一件风衣,地上还有他们昨天的购物袋,看起来倒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喻文州轻轻走进卧室,迎面就看到了一个长发的背影。
对方背对着他蹲在床角,光泽亮丽的黑发直垂下去,在地毯上铺散开来。在这空气都要凝固的时刻,喻文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长度站起来要及腰了吧……
然后他镇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后退两步,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他在原地冷静了三秒,拿出手机拨了黄少天的号码,接通之后上来就问:“你人呢?你房间那个姑娘哪来的?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