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预料到危机之后,许家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照着目前的节奏,大概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因此,整个许家上下,心态上倒也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当然,另外的原因便是暂时而言,真正的阴谋诡计之类的还不曾出现,一切放在明面上。
许安绮最近的事情又多起来。一方面要操心生意,虽说暂时搁下了很多的拓展项目,但是许墨总还是要经营下去。另外一方面便是要应付官府的审查。银钱打点只能顶一时,严知礼在后面是铁了心要办许家,那么这些官差即便拿了好处,但也不会手软。
官府的插手,外人不知道情况,难免会从个各方面进行猜疑。许家如今并不是孤军作战,很多依附于许家的墨商那里要怎样安慰,也是一件需要斟酌的事情。
要让大家都安心,也确实有些伤脑筋。
不过若说麻烦,也不仅仅只有许家,参与到事情之中的几方都有各自所要面临的问题。
曹家已经联合的一批人,这一次声势浩大的倒许运动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不过,要真的从生意上挤压许家,按照曹家眼下的实力已经无法做到,因此所做的还是人脉上的博弈。拉拢和反拉拢。一些原本在许家集团中无法占据核心地位的商贾们,受到了影响,还有就是严知礼严大人铁了心要灭许家的传闻还在不同的场合被人提起来。
在许宣眼中这些都不算什么,曹家在这件事情当中原本就是搅屎棍的角色。眼下局面被搅乱了,但是收到影响的也多是一些小商贾,虽然看起来有不少,但因为本身实力不值一提,即便加起来损失也不算太大。而真正有实力的商贾,因为和许家捆绑得比较紧密,基本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眼下事情还没有明朗,暂时并没有受到动摇。但是商人逐利,如果许家在这个过程中真的露出颓势,那么离心的局面也就会出现。
局面算是僵持住了,在严知礼这里,原本的打算便是准备找出许家的问题,安上一个坑蒙拐骗的罪名,将之办成奸商。随后进行一番批判,但是几天之后,也就知道这样的想法大抵是行不通了。
“许家表面上还谦卑的,不温不火的,让人找不到把柄。说是眼下执掌许家的是许安绮那个丫头,但是这样的行事手段,颇为老练,不太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这日李毅在书房里同严知礼谈起这些,语气有些感叹。
“背后有人啊……”
“许家经营这些年,出几个会办事的人也不属正常。我知你心中所想,这些事情未必真的是许宣在做。先前我们已经见到他在文学上的才华……虽说之前听闻他的经商的手段,但其实说起来,无非是有了几款好墨。还有他原本那个临仙楼,被于家那小子烧掉了,眼下据说在重建……”严知礼咂摸着说道:“临仙楼的经营也是如此,不过是推出了一些新奇的菜式花样罢了,那些所谓的传单之类的……也只是小道。”
“他的性格总归还是轻狂的书生,这事情或许是他人所为也不一定……他毕竟只有这样的年龄……”
李毅闻言,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了一番,终究还是出口说道:“若真的是他呢?”
比起严知礼而言,李毅对于许宣的了解总归要多上一些。一般而言,深入了解一个人,分析其专场,弱点,这样剖析的过程就能基本上认清一个人。但是许宣这里,这种惯常的经验有些不太适合。起先对他的才华有所怀疑,但是“文魁大比”之上对方展示出来的一些东西颇有些骇人。这一次的县试,虽然背后使了阴谋让他没有办法参加科考,但是随之而来的依旧是震撼。
黄家的黄于升居然考中了县试的案首,虽说县试的排名有着很大的主观因素,能不能成为案首,大抵而言也是严知礼一念之间的事情。但是既然能够成为案首,也证明了黄于升在县试之中的表现确实是突出的。
在调查和了解许宣的同时,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身边的人。比如方元夫,作为许宣的好友,又是罗长生的徒弟,自然是调查的重点。黄于升自然也是这样的,原本作为纨绔的一个家伙,眼下居然考中了案首。这几日,外间的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因此还影响到黄家内部的权力交接。这些东西,李毅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随后心中就有些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