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宗室很有体面,在学生中又很受尊敬,是宗室中少有的文人墨客。
刚刚杨彦之只是个引子,现在李锦宜起身,才是重头戏。
李锦宜来到殿前,对李锦昶一躬到底,正待跪下行礼,却被李锦昶扶住:“十三弟不必多礼。”
李锦宜便又冲他拱手,谢过李锦昶免礼,然后才开口:“殿下,朝中事确实不得拖延,反复推敲商议,只会使朝政堆积,行令有碍。”
“但臣以为,此事并非核心之要,”李锦宜朗声道,“陛下重病,昏睡不醒,本就令百姓忧虑,一国无君,恐有动荡之嫌,若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实在是宗室之责。”
李锦宜掷地有声:“臣赞同杨大人之论,为百姓着想,为大褚未来着想,臣也请陛下提前继位,以主国事,以安民心。”
李锦宜说完,这才下跪,一拜到底。
李锦昶长叹一声:“十三弟,你这是……让孤做不忠不孝之徒。”
“殿下,臣以为您一心为大褚,一心为臣民,对陛下而言已是忠孝。”李锦宜道,“他日陛下醒来,也只会知道殿下如何尽心尽力,不会怪罪您半分。”
李锦宜的意思很清晰,为国为民不叫不忠不义,这也属于夺情。
李锦昶却还是摇头:“孤心意已决,休要再提。”
待李锦宜退下,大殿之中略微有些繁杂声。
刚刚还不太明白的朝臣,此刻也都看清楚,这是李锦昶做的最大的局。
三请三辞多么漂亮,又多么义正言辞。
谁会说他不忠不孝,谁会说他心机上位呢?
那些鼎力他继位的言论皆是旁人言,他自己可是一个字都没讲。
姚珍珠即便什么都不懂,也没见过这些朝臣,她也隐约意识到,今日的宴会或许不会那么早便结束。
姚珍珠心里想,是否要出现第三位请立之人?
果然,她这想法还未落地,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椅子晃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