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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陈媛媛倒没拉着茵茵呱噪,只各坐一边想着心事。

……

重阳节后没几天便是万寿,洛城排得上名号的官员官眷都会入宫拜寿。陈家虽然没落,到底也是根正苗红的世家,且有老太爷与先帝的关系在,座次都是靠前的。

茵茵是头一回入宫,很不习惯,不过与大房的八妹妹坐在一处,是陈家最末的位置,不显于人前,倒不必如两个姐姐一般时刻端着。

今年的万寿,皇上并不高兴的模样。茵茵听了八卦,说是他寻求长生不老术再次失败,前些日子斩首了不少法师,又久寻不来新的。

各家备的寿礼虽层出不穷,但也没什么新意——万寿年年有,新意哪有那么多?

皇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往座次上看了看,问道:“老四呢?”

殿上鸦雀无声,四皇子煜王的生母是重阳节过世,陵墓在西郊,原也不远,但因煜王年年重阳节都不在宫中,要去祭奠生母。这便让心眼小的皇上,觉得他不懂事,万寿难道不比一个普通妃子的祭日重要吗?次次都是万寿之前赶回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最后是五皇子站起来行礼:“父皇,四皇兄前阵子身子不适,这几日天气也不甚好,许是途中耽搁了。”

皇上冷哼一声:“罢了,不成器的东西,不管他了。”

丝竹歌舞便又起了,皇上微眯着眼,手一下一下敲着桌面。上位者不走,下面的人都噤若寒蝉,放不开。

这时便见一位男子大步流星走进大殿,只他步履沉着,却穿着不合时宜的白衫,那白衫破损,沾了污渍,倒显不出纯白的模样。他发丝颇有些凌乱,却并不掩饰俊美容颜——不过脸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很是突兀。

茵茵这么一抬眼,整个人都呆住了,那是少桓——不,那是煜王。

煜王走过来,扬扬手,丝竹声都听了,跳舞的舞伎也都止了步履。皇上瞧见他,更不悦的沉下眉毛,便要发怒。

他上前跪下,高举怀中物件,说道:“儿臣参见父皇,恭祝父皇万寿无疆。”

皇上忍下一口气,只问:“你弟弟说你病了,可没说你胡闹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