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秉着讨好的态度,低声与茵茵解释刚刚的来龙去脉,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怒与不屑:“听闻朝阳乡君残忍得很,从前就发卖打死了好多个姿色不俗的丫鬟,还有……”
茵茵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话不能这么说,若非是郡马自己不知检点,整日勾勾搭搭,见了姿色不俗的就扑上去,也不会闹得那样难看不是?”
她这话,却不似陈娇娇那般压着声音,旁边不少贵人便都听到她这样的言语,旁的不说,那些个家中夫君不检点的正妻,就不自觉的点起头来。
对面一个刚成婚的年轻男人便冷笑一声:“依着这位陈家小姐所言,男人都不可纳妾了不成?”
陈茵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郎君好生奇怪,我不过与我妹妹理论两句,怎么就入了君耳,叫君不高兴来着?”
她又扫了扫那男人身边的夫人:“莫不是,你夫人也不许你纳妾,你才这般义愤填膺?”
那男人她不认识,不过身边的夫人她是知道的,乃章家庶女,有个长姐在宫里做宠妃,哪怕是庶女也水涨船高,这男人当然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纳妾。
章家庶女伸手拉了一把自家夫君,又觉得丢脸,便对茵茵说道:“陈小姐尚未婚配,想来家中母亲还不曾教导,这刚成婚也便罢了,等不方便的时候,总要给夫君提纳妾室,也好开枝散叶。”
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确是有一条,那朝阳乡君成婚已然□□载,只出一女年三岁,并未生男嗣。
茵茵点头笑道:“话是如此,不过我孤陋,倒不曾听说,大齐历代有皇室女出嫁,驸马郡马敢不经公主们的允许,私自纳娶妾室的。”
大齐确实如此,即便朝阳乡君原该是县主,可被皇上不喜,只封乡君,身上也流有一半皇室血脉,她的丈夫,又怎能私自纳妾?乡君不愿,便不许,便是告到官府,那些女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这律法对女子不公,却也是为了保护皇室血脉的安稳。
章家与三皇子向来不对付,虽然章家庶女很想斥责陈茵茵,但碍着这陈茵茵也是给三皇子添堵,便只不做声,忍了这口气。
倒是陈劲松极不耐烦,瞪着陈茵茵说道:“平日怎的不见你这般多话?”
茵茵展眉一笑,行礼说道:“二叔教训得是,是侄女多话了。”
陈劲松气个倒昂,这才过继出去没几天,女儿竟然不认他了。关键是,落在旁人眼里,确是实打实的,这庶女被自家父母与姐姐欺压得厉害。
不然怎么过继出去,就胆子大多了?这会儿倒是没人会想到,茵茵是不是因为被许了煜王,而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