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颖婷,若皇上介意二女同嫁,大不了如同薛家那个女儿一样,病重不能出嫁不就成了?
这么思虑一瞬,茵茵跪地说道:“臣女感恩皇上与贵妃娘娘,但是臣女自幼得祖父教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已定下亲事,又岂能随意更改?煜王殿下将是臣女之夫,那臣女便终生将是煜王妃,绝不会因任何原因而推却!”
这冠冕堂皇的话,若是一般人,皇上也不会相信。但昨日茵茵救了皇上之后,也是借口国之大义,倒叫皇上认为,她与她祖父都是这一类人,没什么稀奇的。
因此皇上唏嘘之时,又斥责薛贵妃,怎能以小利断人心?又大把的赏赐命人送往陈府,点名是送给烈阳郡主,将来的煜王妃。
他有心想要将煜王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喊来教训一通,但想到平日他就不顾人伦,昨日又当着众人面想要砍杀皇后的模样,到底是忍住了——比起他如今最喜欢的这个烈阳郡主,还是自个儿的性命更要紧,自己那个儿子完全就是个疯子呢。
礼毕,皇上挥手说道:“皇贵妃身体有恙,你们身为皇贵妃母家人,且去看看她吧。”
余氏稀里糊涂,这宫中不曾有皇贵妃啊?
茵茵心中了然,抬眼看了看薛贵妃,只见她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挑了挑眉。
茵茵赶紧低下头,跟着余氏告退出去了。
内侍领着二人,一路去了钟粹宫,余氏才恍然大悟,原来如今的皇贵妃,是陈淑妃娘娘。
第36章
行了礼,陈皇贵妃立刻挥退下人, 只留松脂与昨晚陪着茵茵的内侍。
她眉头一竖, 对茵茵喝道:“昨夜本宫方知,你竟这般大胆, 是全然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吗?我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根反骨?”
皇贵妃是个性子柔软的人, 从不曾这般疾言厉色, 茵茵跪在地上请罪,并未多言。
还是余氏心疼,方劝解道:“年轻的孩子, 总是混玩了些。也是臣妇约束不当, 还请皇贵妃娘娘原谅一二。”
皇贵妃叹了口气,拉着余氏说道:“弟妹你是知道我的,惟愿咱们家顺顺当当一生。这个劳什子皇贵妃, 我是丝毫不稀罕, 一想到茵茵昨夜那般惊险,我这个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