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松最会谄媚,当然是走在最前面,挽住贺源的胳膊说道:“贤侄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贺源抽回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倒是叫他心中一愣。不是说着贺家郎君最是温润如玉,从不与人生恶的吗?
陈劲柏看着弟弟吃了冷眼,也不敢上前,只拱手笑道:“到不知贺家郎君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贺源淡淡说道:“年初出门,昨日才得以归家,听闻家妹说贵府老太爷病重,烈阳郡主曾上门托求过。刚好我对于风疾有所研究,想着老太爷与我祖父的情谊,便思索着能尽一尽心,也算是了却祖父的心事。”
陈劲柏一愣,不曾听说贺家郎君对于医术上还有造诣的啊,而且茵茵怎么是与他认识的?
只他也没多想,立刻回头问儿子陈禹杰:“你七妹妹在哪里?”
陈禹杰忙道:“父亲,七妹妹白日都在祖父跟前尽孝。”
陈劲柏领了贺源往里走,便走便客套:“皇上亲赐太医过来,也给我父亲瞧看过,却是只剩熬日子了。倒要郎君你风尘仆仆,昨日归家,今日便过来,我等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贺源这会儿,便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只笑道:“无妨,既然烈阳郡主所托,源定当尽心竭力。”
茵茵得知贺源这样快就赶回来,激动得衣裳也来不及换,急匆匆的迎到垂花门处,便碰见陈劲柏带着贺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陈劲松与大哥二哥。
茵茵来不及行礼,只欢喜的上前喊道:“贺家郎君,你怎么回了?”
贺源面色僵硬,颇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茵茵,说道:“凌雪飞鸽传书与我,将郡主求助我一事告诉我了。”
茵茵一算,这不过才十日,贺源这是赶回来的吗?她抬眼打量片刻,有些感动,更多的则是不好意思,说道:“是茵茵耽搁郎君了。”
又忙一五一十,将贺凌雪说的方法都与他说了,又道:“我瞧着祖父这些时日确是要好一些,只不晓得可否再好转。”
贺源跟着进了屋,屋里长久不通风,一股子霉味与浊气,可茵茵仿佛闻不到,只赶紧招呼常伯与随从,一起让祖父平躺下来。
贺源瞧了瞧陈老太爷行将就木的面容,又瞧着茵茵希冀的眼神,不忍的敛下眼眸,开始替陈老太爷诊视。
诊视完,他只略略沉吟,说道:“老太爷这时内外风邪入体,长久阳气不能内敛而生,肝阳上亢,又冬春湿冷,外风侵入人体,便成了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