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姐不过随口一问,只轻笑:“郡主真是平易近人。”
等了一个多时辰,便见夏嬷嬷走过来,请三位姑娘出去,说是夫人们准备回去了。
茵茵跟着出了后院,到了殿外,余氏敛眉与邵夫人道别,并不曾见着陈娇娇,而二姐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气。
茵茵与二位邵小姐对看了一眼,今日这场相亲,怕是没能成,只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
等茵茵跟着余氏上了马车,发现陈娇娇面色苍白,眼圈红红,已经坐在里头了。
因为今日是为了衬托陈娇娇,茵茵特意没有乘坐自己的马车,而是与余氏陈娇娇一道。故而见着这个场景,茵茵是想问也不敢问,默默的坐在另一端,低着头数袖子上的粉色绣线。
余氏一向温和,今日一上车,便冷了脸,等马车与邵家马车隔得远了,她才低声怒道:“既然你长大了,有自个的想法,便自己去寻个亲事,省得说不是我亲生的,我把你给耽搁了。”
陈娇娇脸色更白了,只嘤嘤哭着,既不辩白也不告饶。
她哭得余氏更是心烦意乱:“陈娇娇,你自个儿心里想想,从小到大我可曾寒碜过你?因着你年幼,三个姐姐什么不是让着你的?虽然是庶出,可是你的吃穿用度教养学识,哪一样不是比着你姐姐们来的?”
陈娇娇还在哭,听着不像是害怕,反倒像是受了委屈。茵茵死命摁住自己想要出口斥责的心,只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到没看到。
余氏扬起手,半晌又放下:“这会儿,倒发觉不是亲生的究竟不是亲生的,若是你三个姐姐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我早就一巴掌挥过去了,陈娇娇,我懒得再说,等回去看你父亲怎么处置吧。”
陈娇娇这才瑟缩一下,止了哭声,对余氏哀求道:“母亲,母亲……您帮帮女儿吧,女儿……”
余氏见她示弱,心肠也软了半截:“若想要我帮你,你得与我好好说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叫那贺家小郎君说出那样的话?”
陈娇娇呜呜哭泣不止,许久才放下帕子,咬牙说道:“母亲,那贺家郎君就是个低门小户的旁支,我肯与他说话已是瞧得起他,可他……可他……”
余氏瞪圆了眼,说道:“你说什么?什么叫瞧得起他?陈娇娇,这就是母亲平日教给你的么?你平日学得那些教养,都上哪儿去了?”
茵茵傻了眼,这个陈娇娇,她早知道陈娇娇心气儿高了起来,但是没想到平日不显山露水,一出面就将人得罪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