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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偷笑:“王爷根本不是带奴婢去见周管家,而是去处置小玲的。今早王爷起得早,去浴房洗漱的时候,小玲竟然偷摸摸跟了去,说是要服侍王爷……”

茵茵愣住了,那个小玲是她从陈家带来的小丫鬟,平日瞧着乖巧的很,又很是勤快能干。虽说夏嬷嬷也嫌弃她机灵过分,但不是贴身的丫鬟,机灵些也好,便留下了。没想到才第一天,就这样按捺不住?

流云哼了声:“昨夜王妃您葵水来得有些措手不及,好多箱笼没收整出来,奴婢见小玲机灵,便让她过来帮着服侍,叫她知道了情况。后来王爷也没去别的院子,还是宿在正房,想来这小玲就起了心思,以为一早去服侍王爷,给王爷泄个火便能攀上高枝了,真是不要脸的很。”

茵茵问道:“你怎么处置的?”

流云叹了声:“奴婢去的时候,小玲被关在柴房里头,哭都不敢哭,眼睛缠着纱布,奄奄一息的模样。两个伙夫守着她,见奴婢去了,便问是扔去乱葬岗,还是怎么着。奴婢当时心有不忍,就让人送她去庄子上了,过后倒是很有些后悔。”

茵茵知流云是个面冷心软的性子,除了那时候为了在院子里立住脚,下了狠心处置过几个不懂事的之外,等闲总是明着罚暗着劝。即便小玲想去勾引王爷不对,但王爷罚过了,流云定也没法子狠下心叫她去死。

但为什么又要说后悔呢?

流云道:“奴婢当时还想着,到底是勾引未遂,怎的就要被人伤了眼睛打得奄奄一息。后来才晓得,原本王爷碍着她是王妃您的婢女,只让她出去,谁知她竟不知足,偷偷躲在一旁,不曾真的出去,王爷宽了衣才瞧见她,当下大怒就将她眼珠子给……”

许是说起来太过血腥,王妃还在用点心呢,流云及时刹住嘴,等消化完才继续:“小玲哭得凶残,王爷听着不耐,这才叫人将她打成那个样子的。不过这些也都是后来听王爷的近卫所说,不晓得真假,到不知小玲瞧王爷瞧了多少,竟让王爷那般震怒。王妃,您说奴婢要不要再去寻他们,让他们将小玲送去乱葬岗啊?”

小玲是茵茵的丫鬟,但少桓是懒得让她费神,就让她最亲近的流云去处理这个事情。而流云嘴里说得这般凶,仿佛立时就想将小玲重新拉去乱葬岗,但她们去宫里这么久,也没见流云动作,还是因为心软下不去手。

茵茵又进了块糕点,才摆手:“不用,这事你处理的好。你想想,王爷从前是什么名声?如今好不容易那些流言都没了,若大婚第二日一早,就从府里抬出个瞎了眼浑身是伤的女人,别人会怎么说?”

流云恍然大悟,郑重的点点头:“奴婢都不曾想过这些。不过王妃,王爷真的是不近女色呀,女婢去打听了一圈,府内别说侍妾通房,连稍稍贴身的丫鬟都没有,能够离王爷近的都是侍卫伙计,啧啧啧。”

她叹完了,又正色道:“不行,奴婢要去将那些个不懂事的丫鬟都捉起来,好生训斥训斥,再敢起这样的心思,就不是这般容易……额,也不是很容易哦。反正奴婢也是防范于未然,毕竟她们不懂事,哪日无意中冲撞了王爷,平白受了罪可就不好了。”

银心进来的时候,就见流云嘴里嘟嘟囔囔的往外走,很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做声。

此刻的乐平伯府,贺源却只抚着额头皱着眉:“少桓,这新婚第二天,你不陪着你的小娘子,跑我这儿来翻医书?还有,我爹可是一早就去王府候着了,你确定不管?”

少桓皱着眉头翻了半晌的书:“这写的都是什么?全都是生产时的状况?我又不是要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