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她放在身侧握紧的拳头,默默给她力量。

她无法跟她说“放下”这两个字,没有经历过同样的压抑和绝望,她没有资格劝人想开。

是啊,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又怎能轻易毫无芥蒂地真正放下呢?

“我在孤儿院长大,那些小朋友都等着用钱读书生活,我如果向警方说出了实话,必定会面临违约的风险,违约金我付不起。”林夕雅轻笑了一声,“其实我不怕呀,可谁能想到那人的哥哥是我们孤儿院的注资人呢?没了资金,我也没了钱,生活可怎么过呀……”

绕来绕去,都是绕不过“钱”这个字。

柏一羞轻声道:“其实,你应该相信政府,孤儿院没了资金运转,政府会有人接管的。”

“我知道,可当时的我慌不择路,等我想到了,身上的伤痕已经痊愈了,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其实,他最终也没成功,不是吗?”

“说到底,我还是怕高额的违约金啊……”她自嘲道。

那样的日子,真叫人难过啊……

经纪人、上司、朋友都劝她放下,反正也没真正被侵犯,就当被猪啃了一口就过去了,她也没吃亏,反而那人最终还瞎了一只眼。

林夕雅看着他们云淡风轻地劝说她不要再追究,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心里却在滴血。

好像有一个疯魔的疯子在心里呐喊,你们不知道那种痛苦!有什么资格叫我放过他!可疯子最终还是被枷锁禁锢、被牢笼囚禁,她还想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不想让人剥离开她血淋淋的内心。

可她的笑却渐渐寡淡虚假了起来,宛若一朵傲立枝头的菊花逐渐枯萎,泛着浓雾般的死气,再无柔美的灵气,只剩下干瘪瘪的躯干留给这凡尘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