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布施的都是一些地方上的大夫,不少粥里更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温补药材,尽管那些药材在大户人家看来并不珍贵,可在他们的眼里却极是难得。
这种巨大的恩惠已经让不少孩子的父母感激得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所以不少大人都不敢多吃,为的是让高家善堂有更多的盈余给孩子多一口补,好让孩子饥肠辘辘的身体多一份健康成活的保障。
日日都有不同的人来布施,接连半个月过去了。今儿早晨来布施的人早早就出现了,一大行人拉着马车抗着米面过来了,还没凑近就被一帮可怜人尊敬的簇拥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感激不尽的虔诚。
这时,有好奇者已经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几位大人,这高家善堂到底是哪个堂号啊,咱之前都没听过杭州城有这户人家,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啊?”
“就是就是,好歹留个名让我们知道吧,不然以后想给这位大善人立个长生牌都不知道怎么立。”
“我们也得告诉孩子,这口活命食是谁给的,长大了让他记住了这份恩惠。”
一众可怜人越说越是热情,这时有眼尖的一眼就认出来了,几乎是惊奇而又激动的喊叫着:“我认出来了,这不是高成济堂的白大夫么?”
“白大夫啊。”这话一出,不少人更是哄然。这高成济堂的白木恩大夫在城里的名声一直很好,给穷苦人家看病时不仅不收诊金,有时碰上拮据的他甚至会赠送医药接济一二,在这些可怜人的心里那可是手屈一指的大善人纳。
“诸位好。”白木恩腼腆的一笑,他的性子木讷可不习惯这样被恭维的热闹。
“白大夫啊,原来是您啊,等以后孩子大了,我可以叫他在家给您立个长生牌,一日三香的供奉着。”一位妇女感激的啼哭着,抱着怀里的孩子,这孩子半个月光景重了许多,面色红润哪像以前那样皮包骨的可怜。
“折煞白某了。”白木恩慌忙的摆了摆手,赶紧解释说:“白某可不敢贪天之功,这高家善堂自然是高家的,白摸偶也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诸位可千万别误会。”
“那您说说这高家善堂到底是谁的啊,我们好惦记着恩公的名号。”有性急的人继续追问着。
“这,诸位先别多问了。”白木恩一向木讷不善言辞,这会面对他们的热情也有点不知所措,犹豫了一阵还是笑笑道:“今儿人多我们还是先把粥熬上吧,省得饿坏了孩子们的肚子。”
“哦,好。”一听到孩子,好奇者也忍了下去。一些身体还算康健的人赶紧上前搬着米面,有的妇女把孩子托给旁人照看自己也上来帮忙,力气活干不了最起码洗洗唰唰的活她们也做得很是周到。
这些流浪的可怜人多是无家可归,身体虚弱不过还不算失去劳动能力,只是这年头能让他们吃个饱的活计实在太少了。杭州城再繁华也少不了这些人的身影躲在污垢遍生的角落里,而他们的心性更是单纯,会感激的记得哪怕是温热的一粥之恩。
男人们身体好点的跑去砍柴挑水,身体不好的跑去拾点柴火,没多一会就架起了十多口的大铁锅。柴火孳孳的烧着,锅里的热水开始沸腾起来,白木恩带来的伙计开始往锅里下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