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独自坐了一会儿,忽然变得意兴阑珊,淡淡的愁绪代替了脸上阳光般的笑容。
沉思许久,杜嫣站起身,露出一抹苦笑。
“罢了,他只是个平民,再有本事也解决不了爹爹的麻烦,缘木求鱼,何其愚笨。”
倩影飘远,伊人无踪,屋内只留一阵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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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秦堪在绍兴城里游荡了一整天,在外面用过饭,又切了半斤酱牛肉,打了一壶花雕老酒当宵夜,才慢悠悠的回了客栈。探头探脑在房间门口张望了一阵,发现那位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的官家小姐不在屋里,这才进了屋,小心地把门加了两道闩。
与此同时,山阴县衙后堂内,气氛却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衙门后堂一般由当地主官及家眷入住,如今的山阴县衙后堂便住着知县杜宏一家。
后堂虽然堂皇大气,隐隐生威,但仍显得陈旧,杜宏是一县父母,自然明白“为官不修衙”的官场规矩,上任三年来利民无数,却不敢给衙门多添一砖一瓦。
现在县衙后堂内一片愁云惨雾。
杜宏坐在上位,慢条斯理捋着胡须,眼中却不时闪过几分忧色,只是浸淫官场多年的城府令他不得不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从容。
杜宏的夫人王氏和女儿杜嫣却没有他那么好的涵养,娘俩儿坐在一起唉声叹气,王氏眼圈泛红,显然暗里抹了不少眼泪。
一家三口聚坐后堂,却相对无言。
杜嫣最先按捺不住,瘪着小嘴轻声道:“爹,有没有办法疏通一下……”
杜宏苦笑摇头:“一朝得势,岂肯饶人?石禄这回怕是一定要摘了老夫乌纱了……”
杜嫣幽然一叹,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