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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气氛仍旧酣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兴高采烈的小公爷却沉寂下来,拧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什么,很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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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聚餐,在座的人最小也是个百户,话题除了秦淮河的粉头之外,就只剩骂东厂阉狗以助酒兴了。

厂卫之争不仅仅是双方几个高层人物之争,这种沉积已久的矛盾早已深入到厂卫的基层,但凡厂卫系统里的人都被教育洗脑,可以不知爹娘是谁,但一定要清楚敌人是谁。

这种日积月累的矛盾造成了厂卫之间的对峙越来越尖锐,不论京师还是地方,但有厂卫的地方,总免不了大骂对方几句,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骂了就爽,不仅发泄压力,还给人一种忠心己方阵营的正义形象,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雷洪的带头下,众百户便破口大骂开了。

这群货本就不是斯文人,而且东厂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当家的人是一群没卵的太监,于是给一群嘴毒的人制造了许多层出不穷的绝好素材。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秦堪发现自己愈发没胃口了,他喜欢和粗人打交道,可这帮家伙未免太粗了些,而且脏话里很多构思根本无法实现,比如操某太监的女儿,就是个很典型的逻辑悖论……

雅阁的门又被人一脚踹开,兴高采烈的东厂批判大会瞬间静寂,四五名白面无须的人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阁楼内一众锦衣卫。

为首一人面色白净,一开口却是一副尖细如女人般的嗓音。

“诸位想必都是锦衣卫之属,大庭广众不知留点口德吗?我们的厂督大人岂是你们这帮腌臜货能随意辱骂的?”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眼里传递着同一个讯息——东厂的人,而且不是普通番子,这家伙明显是个太监,东厂里但凡是太监,级别必然不小。

雅阁内气氛凝重,杀意森森,双方互相瞪视,剑拔弩张。

砰!

徐鹏举拍案而起,大声道:“终于想通了!那大胖小子不是我生的!秦堪,你好损的嘴!”

与此同时,秦堪身形暴起,抄起桌上一个瓷碟朝东厂为首的那人飞射而去。

“敢惹魏国公府的小公爷,兄弟们,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