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射中张钦,太子实则在诛他王岳的心啊!射来的这一箭难道毫无原由么?
之前萧敬有意无意提醒他的那番话此刻不停在王岳脑海中闪现,直到这一刻,王岳才完全明白萧敬那番话的真正意思。
“不论权势如何滔天,在陛下眼里始终只是天家家奴……上之所好,下必附焉。”
当今陛下虽是壮年,奈何体弱多病,不知何时便会突发不敢言之事,那时萧敬已退,太子登基,仅凭今日他与太子发生的冲突,将来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轮得到他吗?太子不把自己发配中都守皇陵已是万幸了。
王岳额头冷汗直冒,暗暗咬了咬牙,必须,务必要与太子修复关系,否则他的前途不妙。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张钦惨嚎着被番子扶去瞧大夫了,王岳随手扯过一名掌班,语气森然道:“刚才杂家在殿下面前做的保证,尔等可都听到了?”
“回厂公,都听到了。”
“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碰那杜宏一根毫毛。他若有任何闪失,杂家先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是!属下等绝不敢违,……不过,厂公,若不对杜宏用刑,此案恐怕很难断论,毕竟这里面有内务府,浙江布政司,还有……”
王岳挥了挥手,冷笑道:“先把人关好,好吃好喝侍候着,这案子里面水深着呢,由他们去扯皮吧,朝堂上那个家伙大把捞银子的时候只给咱们喝点汤水,现在闹出事就想让咱们全担着,哼,咱们东厂可没这么掉价,拖着吧。这一次秦堪的敌人不是东厂,咱们犯不着为别人打先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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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老成精,王公公久经风雨大浪,任何风吹草动总能让他浮想联翩。
其实王公公真的想多了,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朱厚照也没那么阴险,以他的年龄阅历,项庄舞剑这种高技术高腹黑含量的事他还干不出来。
一切只是某位貌似君子,实则小人的家伙背后撺掇,这一次朱厚照真正意义上被人当了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