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里?”金柳柔柔地问秦堪。
秦堪摸了摸鼻子,朝丁顺一瞥。
丁顺表情一苦,他一直是个善解上意的伶俐人儿,但是此刻他非常痛恨自己的伶俐。
“我家的……仆人,当然住在我家里。”丁顺唉声叹气道。
金柳朝秦堪轻笑道:“等我给千户所里的军爷洗完衣裳,我便去丁老爷府里给你整理屋子,你一个大男人住着,屋子里肯定很乱,等着我。”
说着金柳便朝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将袖子上挽,院子里有好些大木盆,盆子里装满了许多脏兮兮的飞鱼锦袍,那是金柳今日的工作。
金柳的背影很欢快,步履虽一如既往的细碎,却透着一股轻盈飞舞的味道。
她找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根主心骨。
秦堪和丁顺看着金柳在远处洗衣裳,秦堪面带微笑,若有所思,丁顺一张老脸却扭曲得比苦瓜还苦。
“我的大人呐,您……这到底是玩哪一出呀?这位金姑娘不是上回咱们在燕来楼碰到的那位么?敢情您和她早就认识?”
秦堪眼神有些缥缈,笑道:“对,其实我认识了,认识太久太久了。”
丁顺叹气道:“认识便认识吧,您直接把她带回府纳了不完了吗?如果怕夫人生气容不下她,属下给您在城里寻摸个外宅,派人每日保护也可以,您这是闹哪一出呢?”
秦堪垂头看着自己一身小厮打扮,苦笑道:“今日相遇实出我所料,一些阴差阳错的误会,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而且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这样。”
丁顺表情愈发苦涩,叹气道:“属下招谁惹谁了?”
秦堪朝院子内洗衣的金柳投去深深的一瞥,道:“丁顺,她是我必须珍惜的女子,她对我很重要,以后她在你这里做工,你要善待她,不着痕迹地给她加工钱,记得莫让她看出来了,苦活累活别让她干,叫你手下的那些混蛋们对她客气点,谁敢对她不干不净耍嘴皮子,还是那句老话……”
丁顺一脸门清地接口:“……把他阉了送进宫里王岳的身边,给咱们当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