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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终究没了法子,神情慌张地耍起了无赖,袍袖狠狠一甩,像只鸵鸟一般躲进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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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是耍无赖便能应付过去的,特别是当内阁两位大学士和司礼监联手想要剪除的奸佞,不达目的怎能罢休?

朱厚照显然明白这一点。

乾清宫里,朱厚照不知摔碎了多少杯碟,可没办法仍旧没办法。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秦堪和刘瑾等九人也没有准备。

秦堪被紧急召进了宫,看着殿内跪在朱厚照面前大哭特哭诉说委屈的刘瑾等八人,朱厚照也心酸不已地陪着他们一起抹眼泪。

秦堪苦笑不已,这情景,怎么好像造反大军攻进皇宫了似的,充满了一股末日悲凉的气息,一百多年后的崇祯皇帝才能获此殊荣好不好?

泪眼婆娑中,朱厚照瞧见秦堪那道熟悉的身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眼泪巴巴道:“秦堪,你可来了……他们,他们欺负我。”

秦堪叹了口气道:“陛下受委屈全因臣起,臣有罪……”

刘瑾急忙跟着道:“陛下,老奴也有罪,害陛下为老奴受气,老奴万死啊!可是陛下,老奴也冤得紧,老奴只不过是个服侍陛下的太监,实在想不通究竟怎生得罪那些大臣了,老奴确实想不明白呀……”

秦堪叹道:“可能那些大臣们工作压力太大,想杀几个太监放松一下心情吧……”

众人瞠目结舌:“……”

秦堪继续叹道:“可我不是太监啊,凭什么把我也算进去?臣才是最冤的,虽未躺,但中枪……”

刘瑾仿佛想起了什么,神情忽然变得更悲愤了,跪在朱厚照面前泣道:“陛下,老奴才是最冤的,大臣们都说九虎是朝中奸佞,老奴有口莫辩,可九虎就九虎吧,老奴却听京师市井里不知哪个天杀的改了说法,说什么一虎八驴,而且还是八只骟驴……”

八驴一齐幽怨地瞪了秦堪一眼……

刘瑾大哭道:“陛下,好难听啊……老奴凭什么是驴,哪一点像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