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东厂的上层人物几乎被屠杀一空的时候,秦堪终于淡淡地开口道:“罢了,就此打住吧。”
包括丁顺在内,在场的无论锦衣卫,勇士营还是东厂,全部暗暗长松了口气,互看一眼,发现彼此满脸的苍白,满头的冷汗。
行刑的几名刽子手双臂发软,扔了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然后哇哇大吐不已。
天亮了,京师的东方缓缓升起一抹朝阳,火红的朝阳洒在东厂前院的空地上。
朝霞似血,血如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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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之类的事情自然用不着秦堪亲自处理,该死的都死了,该震慑的全部震慑住了,东厂经此一役,恐怕从此再也无法压锦衣卫一头了。
秦堪不是屠夫,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王岳死了,刘瑾必然掌内廷之权,未来东厂不知会由何人掌管,无论如何,杀东厂一个元气大伤,对秦堪的利益是有利无害的。
上层的利益,往往建立在无数白骨和鲜血之上。
骑马离开东厂大堂,在丁顺等一干贴身部下的护送下,秦堪和众人匆匆赶往丁顺的府上。
昨晚城内大乱,虽已交代了李二保护丁顺的妻小和金柳,秦堪和丁顺终归不大放心,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便匆忙往回赶。
转过街口,策马行至无人看见的角落,秦堪脸色苍白,终于忍不住在马背上哇哇大吐起来。
“大人!”丁顺等众侍卫大惊,急忙翻身下马拍抚他的背。
“大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秦堪虚弱地擦了擦嘴,叹道:“杀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我会很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