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这个……确实有。”
“此事做得荒唐,大违天家体统,你为何不劝谏皇上?皇上年幼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
“臣知罪。”秦堪不得不跪下请罪。
这事儿没处说理,他与朱厚照的价值观颇为相近,朱厚照行事只凭自己喜恶,所喜所恶百无禁忌,礼法这些东西他向来没看在眼里,秦堪其实也差不多,前世的他过得很风流,男女关系非常混乱,上个床都很随便的他,自然觉得瞧瞧自己的未婚妻天经地义,没有任何不妥,教他如何劝谏?
买棵大白菜都得先瞧瞧新不新鲜,娶个老婆怎么就不能先验验货?不讲道理嘛……
今日两位太后召秦堪进宫大约是商量好了要给他开一场批斗会的,事情还没完。
王太皇太后坐在珠帘后一直没出声,说话的是张太后。
“秦堪,你的罪可不止这个,那日皇上瞧过夏氏后,你给他进了什么谗言,皇上竟有悔婚的打算,可谓正德新朝最大的一桩丑事,事情已传得天下皆知,夏儒家的女儿羞愤难当,在家中哭闹着要寻短见,秦堪,你跟皇上说过什么?”张太后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怒气。
秦堪面色一白,急忙道:“太后明鉴,臣万死不敢进谗言,皇上当日看过夏氏后神色颇为不喜,臣虽伴驾在侧,但皇上婚事关乎社稷,臣怎敢妄发一字评论?悔不悔婚皆是皇上自己拿的主意,臣确实未置一词啊。”
张太后冷冷道:“瞧便瞧过了,皇上为何对夏氏不喜?”
秦堪踌躇片刻,硬着头皮道:“臣不知。”
张太后叹道:“到底是皇上的臣子,维护皇上倒忠心得紧,不漏一字口风,秦堪……”
“臣在。”
“皇后之选非夏氏莫属,内阁已发了廷议,如今离陛下大婚不到一个月,礼部已开始演礼操办,这个时候可由不得皇上再任性,他喜不喜欢夏氏,夏氏都必须是皇后,此事不容更改,秦堪,你回去劝劝皇上,别的时候他怎么胡闹哀家都不管,但大婚一事,绝对不可闹出任何风波,天家家事即天下事,事关皇家体面,皇上不懂,你也不懂吗?”
“臣懂,不知太后的意思是……”
张太后语声冷冽道:“皇上大婚之前,你给哀家看紧他,莫让他再犯浑,悔婚什么的更是提也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