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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官吏们睁着疑惑惊惶的眼睛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攻城声是不是错觉时,一骑快马从城门方向疾驰而来。

“报——义州卫指挥使钱宪煽动卫所官兵造反,欲攻破义州城杀尽城内官吏百姓,叛军已被刚刚赶至的京师勇士营参将孙英说降,逆贼钱宪授首!”

嘶——

众官吏脑袋如同被寺庙铜钟狠狠撞了一下,耳朵嗡嗡作响,半晌不出声,睁着眼睛怔怔地消化着这个令他们无比吃惊的消息。

一名官吏脸色苍白讷讷道:“刚才攻城的……不是鞑子,而是义州卫官兵?”

“是!”

义州府同知王松龄觉得不对劲,站出来大声喝问道:“你胡说!钱宪乃将门之子,他的祖父,父亲皆是义州指挥使出身,世代食我大明俸禄,怎会造反攻城?这事有蹊跷!”

报讯的骑士白了他一眼,面朝酒楼正门单膝跪在地上,冷冷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我乃钦差大人麾下军士,只向钦差大人报信。”

王松龄气得胡子一翘,却也无可奈何。

京师出来的人,无论官员还是兵丁,到了地方上统统见官升三级,他们对地方官从来没什么客气脸色,一个个性子傲得很。

官吏们惊疑不定地低声讨论猜测,秦堪整了整衣裳,从酒楼门内走了出来。

王松龄上前揖道:“秦大人,军士说钱宪造反,下官以为此事不可信,请大人明察。”

秦堪点点头:“钱指挥使将门出身,世代忠诚,若说他造反,本官也是不信的,各位大人稍安勿躁,且待真相大白……”

说着秦堪朝报信军士一板脸,沉声道:“事情到底如何,你且再探,回来如实禀报本官。”

“是!”

听得秦堪这么一说,王松龄脸色才好了一点,其实他对钱宪也很反感,这些年钱宪的做法令义州的文官武将之间矛盾很深,几乎势不两立,然而反感归反感,在钦差眼里,义州的文官武将是一体的,若钱宪果真造反,他们这些文官大约也逃不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