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辽河东畔立一块石碑,石碑上刻下此役殉国的每一个将士的姓名,详细描述此役的经过,为前人纪念,为后人警醒。”
“是。”
“阵亡将士有家眷的,朝廷抚恤加恩,养其家眷终老,其子弟入军皆加官一级。”
“大人,此战过后,属下抓了几个活的鞑子问过了,这次是鞑靼小王子伯颜猛可下的令,出兵一万五千人,其中一万人在辽阳城被四十里与朵颜交战,另外五千人则狙击咱们的钦差仪仗,追其源头,乃火筛脱逃后向伯颜猛可借兵,遂有此战。”
秦堪叹道:“那一晚在朵颜营地时便不该放火筛跑了,要么不做,一旦做了必须除根,否则必生祸端……朵颜卫那里怎样了?”
“朵颜卫战力不弱,后来叶近泉率万人驰援,我方占了优势,交战不到一个时辰,双方死伤两千余人,鞑靼部见势不妙,主动撤军了,加上咱们歼灭的五千鞑子,伯颜猛可一共伤亡七千余人,这回可是伤了他的筋骨了。”
秦堪苦笑道:“胜是胜了,终究是惨胜,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真正与鞑子交战一场,才令秦堪赫然察觉,原来大明与鞑靼两军之间的战力相差如此巨大。
“八千对五千,差点全军覆没,我们到底输在哪里?”秦堪望着帐篷的圆顶,失神地喃喃自语。
一直没说话的叶近泉回答了这个问题。
“鞑靼人胜在骑兵,他们完全继承了成吉思汗征服天下时的战术战法,作战时首先以骑射开始,然后便是骑兵阵势冲锋,同时两翼靠前进行左右包抄,一鼓作气而歼之,由于蒙古马品种有缺陷,每个蒙古人作战时起码有两到三匹马,离敌人三箭之地时便换马开始冲锋,这样能充分保证马匹有足够的体力进行冲刺,在平原地势上,骑兵唯一的作用便是冲锋,以此击溃敌人的阵型,敌人不死,冲锋不止。”
秦堪沉思道:“我们与鞑子交战时,记得他们中途是下了马的……”
叶近泉叹道:“大人,这是我们的运气,当时我们已死伤大半,鞑子以为我们士气已崩溃,所以轻敌了,于是下马厮杀,这才给后来塔娜的一千骑兵创造了机会,否则这场仗死的人更多。”
“贫苦的生活,每日放牧劳作,时常与各部落之间为争夺牧场而兴兵,蒙古人千百年来活在忧患之中,千百年来时时处于战斗中,再加上平原地势上几乎无敌于天下的骑兵冲锋阵势,我们大明将士不如蒙古人也是情理之中。”
秦堪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