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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几日,忽然不再低调的秦堪似乎成了京师大臣们八卦的话题。

仿佛对刘瑾的风光无限存着不服气的心思似的,山阴侯秦堪突然便成了最近京师朝堂的风云人物,而且人为炒作自己的味道很重。

私下里说起山阴侯锦衣卫指挥使秦堪,大部分人皆是一脸鄙夷甚至愤怒。只因这回秦堪实在太不低调了,可以说是张狂。

佛朗机炮量不量产是朝廷的事,是兵部的事,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不好好当你的皇帝鹰犬,这个时候跳出来大骂特骂,说什么谁提议就弄死谁,奸佞权臣的嘴脸一览无遗,——佛朗机炮造与不造与锦衣卫何干?

秦侯爷不低调,六科十三道的言官御史们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秦堪放出话后,参劾秦堪的奏疏纷纷飞进了内阁,飞进了司礼监,刘瑾和内阁三大学士的案头一时竟泛滥成灾。

※※※

司礼监。

刘瑾又是无奈又是气愤地瞧着满案的参劾奏疏,极不耐烦地翻开一本,草草看了两行便扔到地上,接着再翻开一本,眼睛看着奏疏,心思却明显不在上面,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不知过了多久,刘瑾忽然大怒,将案头满满的奏疏狠狠一拂,所有奏疏全部被拂到地上。

“秦堪到底想干什么?啊?他有什么目的?佛朗机炮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怎么就关他的事了?”刘瑾厉声咆哮。

听不得秦堪的名字,一听就仿佛被针了一下似的,秦堪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句言辞都成了刘瑾费尽心思琢磨的东西,琢磨不出便大发脾气。

已升任右佥都御史的张彩坐在不远处慢条斯理捋着胡须,对刘瑾的暴怒似乎习以为常,波澜不惊地瞟了他一眼,任由他宣泄着情绪。

直到刘瑾的呼吸渐渐平缓,张彩才慢悠悠开了口。

“下官觉得刘公是不是想得太复杂了?秦堪的动机似乎很简单啊。”

刘瑾通红的眸子瞪着张彩,恶声道:“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