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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死里得罪了大明内相,刘大夏一家还想安然回乡?简直是笑话!

西厂的高手早已出城,等候在两广官道上,只等刘大夏一家送上刀口,必是灭门的下场。

自大明仁宣之后,官场上的风气渐渐变得平和,大臣与皇帝斗得昏天黑地,大臣与大臣之间也斗得日月无光,任何朝代都有政敌和对手,有对手就有胜负,总有一方力所不逮,落个黯然退出朝堂的下场,然而不论当初在朝堂上斗得如何惨烈,官场里仍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斗到其中一方罢官回乡,斗争便到此为止,胜利的一方绝不再落井下石,气度大一些的甚至亲自城外相送,奉送仪程,多年仇敌一笑泯恩仇。

不寻前仇,不翻后帐,祸不延家小。此所谓“君子政治”。

无论大明官场风气如何糜烂,吏治如何腐败,不得不承认,这个朝代有着后世所远远不及的闪光点,值得后人敬仰学习。

然而这个良好的规矩发展到正德朝,却被刘瑾一手破坏了。

太监终归是太监,这一类人因为身体的残缺,心理也渐渐扭曲变态,这种变态比偷窥女人大便严重多了,谁敢得罪他他便弄死谁,真正要人命。

一想到刘大夏一家大小倒在血泊里的情景,刘瑾便乐得呵呵直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森可怖。

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刘瑾笑声顿止,一颗心往下一沉。

每次听到这种匆忙的脚步声,便代表着没什么好事发生。

一名小宦官匆匆入内,胡乱行了个礼,急道:“老祖宗,不好了,刘大夏一家已收拾了行李,乘车出京,朝中近百位大臣十里亭外相送……”

刘瑾道:“百官相送有什么打紧,刘大夏四朝元老,朝中门生故吏甚多,没人送才叫奇怪呢。”

“不仅如此,刘大夏一家上路时,除了刘府几名老仆之外,隔着半里地竟有百余名精干武士陪同上路,西厂番子回报,估计这些人是锦衣卫的肃敌高手,奉了秦堪之命护送刘大夏一家回乡,老祖宗派出的刺客恐怕无法出手了……”

刘瑾一呆,接着勃然大怒:“秦堪!秦堪!王守仁你保了他,刘大夏你也保他,你一定要跟杂家作对到底吗?”

话刚说完,张彩满头大汗走了进来。

“刘公,刚才下官从宫外听到消息,刘大夏的儿子刘祖修出现了,他儿子哭个不停,说五天前被人灌醉后绑了票,一直不得自由,直到今日才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