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笑道:“难得见你徇私一回,求朕的这件事呀,朕还真没法拒绝呢。”
秦堪忙道:“陛下,臣这也不算是徇私,臣的岳父为官多年,官声颇佳,治下修水利,兴农桑,为陛下教化百姓,守牧一方,堪称干吏。以前吏部马尚书就曾为臣的岳父特意上表两次,以彰其功,这些都足以说明臣的岳父是位好官儿,臣这是内举而不避亲。”
朱厚照似笑非笑道:“行了行了,你都把你岳父吹成圣人了,朕能不答应么?”
扭过头,朱厚照朝刘瑾招招手,刘瑾踮着小碎步飞快跑到朱厚照面前,两只小眼睛忠诚地盯着朱厚照。
秦堪忽然很想扔个飞盘出去,看看刘瑾会不会飞身用嘴叼回来……
“老奴在此,陛下有何吩咐?”刘瑾殷勤地笑。
朱厚照指了指秦堪,笑道:“最近朝中可有空余待补的官位?秦堪欲将岳父调职入京,刘瑾,你琢磨琢磨,把这事利落办好。”
刘瑾老脸顿时拧成了苦瓜:“陛下,朝中哪有空余的官位补缺呀,一个萝卜一个坑,内阁和吏部早早廷议好了,就算有缺,老奴也插不进手呀,司礼监可无权干涉朝中人事的。”
秦堪心中冷笑。
这话可说得全无诚意了。按理呢,司礼监确实无权干涉朝中人事,可如今掌着司礼监的是刘公公呀。刘公公是谁?权倾朝野,专治各种不服的大明内相啊,若说他对朝中人事插不了手,这话的荒谬程度相当于刘公公的老娘忽然从棺材里跳出来对外宣布她一辈子其实都是处女,而刘瑾是她进城买面粉,面粉店掌柜买一赠一送的……
刘公公说话不诚实,秦侯爷于是决定给他添点堵。
“刘公公,兵部尚书刘大夏刚刚致仕,您不是给内阁递了条子,说新任兵部尚书已有人选了么?”秦堪的目光萌萌地注视刘瑾。
郊外猎场寒风凛冽,刘公公却觉得有点热,额头微微渗汗。
“啊?递……递条子?有,有这回事?”刘瑾趁朱厚照不注意,狠狠剜了秦堪一眼。
秦堪万分笃定:“有,肯定有这回事,不知刘公公属意谁当兵部尚书?”
见朱厚照也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刘瑾硬着头皮道:“原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