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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的做法很干脆,所有的奏疏全部往司礼监一递,三位大学士连一张如何处理的建议条子都没下。

刘瑾被秦堪坑了一把,正在气头上,随便翻了几本奏疏便勃然大怒,第二日,皇宫午门前的广场上,三名叫嚣声音最大的言官被西厂番子活活杖毙。

大明的文官向来是不怕死不怕打的横脾气,三名言官被杖毙并没有吓住文官们,反而群情激愤。

铺天盖地的奏疏锲而不舍地飞向内阁的同时,数十位官员跪在承天门前,面朝皇宫磕头磕得血流如注,悲呼先帝的声音此起彼伏,回荡不绝。

同时,京师城内多数商铺关门上板,虽不敢纠集成群闹事,却也以罢市的方式抗议刘瑾和秦堪为虎作伥,欺压商贾良善。

事情闹大了。

官员们不依不饶,商贾罢市,百姓柴米油盐无着落,京师城内顿时弥漫着恐慌。

※※※

刘瑾快疯了,他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司礼监内捂着脸悲痛哭泣,和承天门外跪着的官员一样,他也在悲呼着先帝。

这件事从头到尾与他何干?都是秦堪闹出来的,结果所有人的矛头却只指向他,凭什么?为什么?

半疯状态的刘瑾除了举起屠刀,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本是一件欲辩难辩的事情。

商人罢市的第二天,西厂开始清场了。

承天门前,十余名跪地哭嚎的大臣被拿入诏狱,余者尽皆被水火棍驱散。

如虎如狼的番子们闯进了各大商号掌柜的家中,钢刀架在商人家眷的脖子上,于是,店铺重新开业了……

满城沸腾着的愤怒声音同一时间安静下来。

刘公公再一次体会到强权和暴力的妙处,此次事件就这样被他用蛮横的方式狠狠镇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