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津的白莲教将来如何发展,会不会被朝廷剿灭等等问题,唐子禾已不再关心。
既已决定叛教,白莲教的一切便与她无关,哪怕天津的白莲教是她和一众老弟兄辛苦多年打下来的基业,哪怕白莲教在她的经营下渐成气候,教徒甚至渗进了天津三卫,离起事就差那么一点点火候,她也没有一丝心疼和惋惜。
该舍便舍,绝不迟疑,这才是枭雄人物应该具有的心襟和气度,唐子禾虽是巾帼,却从不输须眉昂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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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步行上了官道,朝北而去,刚走了不到数里,葛老五停下来凝神听了听身后的动静,神情一变,打了个示警的手势,众人急忙钻进了官道旁的小树林里。
只见天津城门方向远远跑来几队锦衣校尉,出城上了官道后,几队互相打了个招呼,各自向城外乡间散开而去,校尉们人人执刀,杀气腾腾的样子。
唐子禾等人躲在林里静静看着校尉们散入乡间各个村落,葛老五忽然嗤笑道:“都说这姓秦的钦差多么算无遗策,多么智勇双绝,我看不过如此,离事发都多久了,官兵才慢吞吞的出城严查我们,有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黄花菜都凉了,朝廷的官兵都是废物……”
唐子禾没说话,却无比冷森地瞧了葛老五一眼。
葛老五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呃,唐姑娘,我说错了吗?”
唐子禾美眸注视着林子外官道上的动静,口中冷冷道:“我从城里官衙出来,走时只封住了秦堪的经脉,却没封住他的嘴,此时离事发已三个多时辰,官兵才姗姗出城追查我等,葛老五,用你那智勇双绝的脑袋想想,这是为什么?”
葛老五的脑袋显然不如唐子禾所说的那般“智勇双绝”,起码有八成新,使用率低得吓人,唐子禾很明显对他太过盛赞了。
使劲挠了挠头,葛老五讪笑道:“这事我可想不通……”
唐子禾幽幽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离难测。
“我对秦堪手下留情,秦堪也对我手下留情,所以官兵拖了许久之后才姗姗出城,这一回合我和他互相拖欠,最后不拖不欠……”
还有半句话唐子禾忍着没说。
今日此时,二人不拖不欠,来日重逢,是否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