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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商人愈发惶恐不安,大伙儿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被狗惦记上的肉骨头,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

唯独那位周员外比较淡定,毕竟他曾是朝廷官员,致仕后这些年上下交游打点,朝中的人脉不小,他知道秦堪不会拿他怎样。

“秦侯爷屈尊召见我等,不知有何见教?”周员外拱手客气问道。

秦堪笑道:“见教不敢,周前辈折煞我也,今日秦某邀约各位富商,却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员外咬了咬牙,身旁的十几位商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这句话他们听多了,所谓“不情之请”只是委婉说法,不论这句话绕了多少弯子,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从他们口袋里往外掏银子,不用问,银子最后装进了官员的口袋。

天下皆知司礼监刘瑾贪婪,不论官员入京是述职还是公干,必须首先拜会刘公公,送上数万两银子,然后才能开始办正事,否则刘公公会很不高兴,比如一个名叫周钥的巡按御史受调出巡外地,回来时实在太过清贫,没给刘公公送银子,忧愤之下进京的第二天自己吊死在家中。

可大家却没想到,跟刘瑾掰腕子的秦侯爷也有这毛病。

想想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万只黑乌鸦中忽然冒出一只白乌鸦,多不合时宜……

只不过以国侯之尊特意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门见山的说什么“不情之请”,简直是明火执仗打劫,这副吃相比刘瑾还难看,太不讲究了。

“秦侯爷若有难处,我等商贾岂有坐视之理?若侯爷不弃,我周记商号愿奉送侯爷白银三……不,五万两,请侯爷笑纳。”周员外打算出一回血了。

有人带头,其余的人不得不热烈响应。

“我万安商号愿出四万两。”

“丰达商号愿出五万两……”

“……”

秦堪微微蹙眉,抬手往下一压,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各位把本侯当什么人了?本侯是那种占你们便宜的人吗?我乃世袭国侯,会缺你们这区区几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