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的财源是什么意思,不妨说出来,杂家姑且听一听。”
秦堪沉默片刻,反问道:“本侯听说刘公公推行新政,四处查账查军屯,而且但凡地方官入京,都必须给刘公公送上一大笔银子,不知可有此事?”
刘瑾立马否认道:“都是下面的人在乱搞,杂家正打算从严查处,这些事情可跟杂家没有丝毫关系,查账么,倒确实是有的。”
秦堪也不戳穿,笑了笑,道:“不论是真是假,本侯且先给刘公公算笔账,比如,一位外官入京,给刘公公交常例银子二万两,刘公公一年能等到几位外官入京?一百位?二百位?就算有二百位外官吧,刘公公一年的收入无非也就四百万两,如果再加上刘公公从别处贪一些……”
刘瑾白眉一竖,秦堪改口笑道:“火耗,常例火耗两敬……就算加上常例火耗两敬,充其量一年也就六七百万两,顶天了吧?”
刘瑾重重一哼,却没吱声,这种事他肯定不会认的。
秦堪也没指望过他承认,只是笑道:“刘公公,别怪本侯说话太直,堂堂大明内相吃相搞得这么难看,还把名声给毁了,一年就为了赚这六七百万两,你觉得值吗?”
刘瑾已接近爆发的边缘,语气愈发冰冷:“侯爷到底想说什么?”
“本侯想说的是,有一笔买卖,来回跑一趟两个月,便可抵得刘公公一年所得,而且这笔买卖格调高雅,吃相斯文,实为像刘公公这样的大明高端人士的不二选择……”
“什么买卖?”刘瑾痛恨自己的没骨气,心底却委实有些动心了。
秦堪盯着刘瑾,一字一字道:“海商!”
刘瑾一惊,立马就明白了,失声道:“跟日本,朝鲜,琉球他们……”
“不错,虽说大明禁海百余年,太祖皇帝也下过旨,片板不准下海。但刘公公你是大明内相,应该知道如今所谓的禁海是怎么回事,大明所禁者,是百姓的海,是普通商人的海,但实际上浙江宁波,杭州,福建泉州等地,不知有多少大海船满载大明物产远赴日本,朝鲜,琉球,满载而去,满载而归,赚得盆满钵满,这些浙商闽商之所以胆大包天,是因为他们背后站着朝堂官员和士子,海商所得远超大明国库和内库。而刘公公费尽心思,什么常例银子,什么查账查军屯,一年赚那六七百万两银子,在浙商和闽商眼里知道是什么吗?”
刘瑾还未及说话,秦堪飞快道:“穷人!穷得掉渣的低贱下等人!你辛苦捞一年还不如他们轻轻松松跑趟货,堂堂大明内相捞钱捞那么少,吃相还那么难看,实在应该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刘瑾目光阴沉地扫了秦堪一眼。
这年代如果有qq的话,相信刘公公会立马毫不犹豫的拉黑秦堪,瞧他那张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