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身穿蟒袍的秦堪被众人簇拥着急步走来,唐寅的眼神已惊恐到极致,根本没看清穿着蟒袍的人是谁,只见那一抹代表着权力和威势的暗黄色蟒袍,唐寅便浑身一震,嘴唇非常屈辱地哆嗦了几下,接着表情变得木然,身下一股黄色的水流渐渐浸湿了里裤,地上很快聚集了一摊……
秦堪暗暗叹气,果然吓尿了……
“唐兄……”秦堪挥了挥手,一众锦衣卫鱼贯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寅猛然抬头,见到秦堪那曾经相识的眉眼五官,唐寅呆了片刻,终于跳了起来,连滚带爬抢将到秦堪面前,惊喜大叫:“秦贤弟,贤弟,是你吗?你还记得山阴客栈的唐伯虎吗?”
“当然记得,唐兄,久违了……”秦堪笑着朝唐寅拱手,然后命人打开牢门。
唐寅被校尉扶着,踉踉跄跄走出来。
秦堪也不嫌弃他满身的恶臭,以及常常尿湿裤子的骚味,双手扶住了他。
唐寅怔忪片刻,嚎啕大哭:“贤弟啊,可算找到你了。绍兴一别,恍如隔世,今日再见,你站在牢外金衣玉履,我缩在牢里尿湿青衫,呜呼哀哉,情何以堪……”
秦堪脸色有些尴尬,扭头瞪着丁顺。
丁顺也尴尬地咧了咧嘴,小声道:“侯爷,这事儿可真怪不得属下,我也是今日才知唐解元被关在诏狱里,而且瞧这模样……侯爷,唐解元好像真疯了啊。”
“闭嘴!赶紧给唐解元换身干净衣裳,找大夫给他瞧瞧伤……”秦堪顿了顿,沉默片刻,又补充道:“……重点瞧瞧他的脑子。”
“是!”
“另外将每天揍他三顿的西厂番子给我揪出来,十倍百倍还回去!刘瑾不答应让他来找我,本侯与这死太监说道说道。”
“是!”
唐寅哽咽着在一旁低声补充道:“锦衣卫每天也揍了我三顿……”
秦堪装作没听到,扶着不甘不愿的唐寅走出了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