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话刚说完,却见秦堪一脸奇怪地瞧着他,刘瑾白眉一扬,皮笑肉不笑道:“秦侯爷,杂家没说错吧?”
秦堪摸了摸鼻子,慢吞吞道:“刘公公明察秋毫,自然不会说错的,不过……本侯与陛下谈论春宫风月,正是何等风雅之时,你却一竿子插进来说什么科考舞弊,什么不堪用,……刘公公这么恨唐寅,难道你洗澡的时候被他偷看过,然后画了你的裸画贱价到处兜售?”
刘瑾老脸都气歪了,却不料旁边的朱厚照噗嗤笑出了声。
“秦堪,你这张毒嘴真是……你就不能给刘瑾留点面子吗?”
秦堪自然不敢将玩笑开得太过分,以前朱厚照便直接提起过他和刘瑾之间的尖锐矛盾问题,秦堪也答应了朱厚照一定和刘公公相亲相爱,当着朱厚照的面,秦堪对刘瑾的态度还是颇为收敛的。
朱厚照接上刚才的话题,道:“抛开科考舞弊不提,这个唐寅终日眠花宿柳,醉眠温柔乡,倒也是个性情中人,颇有宋朝柳三变之遗风……”
刘瑾刚才插嘴无故受了辱,此刻却也不敢再多言了。
秦堪笑着附和道:“陛下说得正是,唐寅和柳三变至少有四个共同点,一是嫖妓不给钱,而且妓女情愿倒贴,这点最令人羡慕……二是穷得叮当响,三是都非常有才华,四是朝廷对他们的态度都是永不录用。”
朱厚照总算听出秦堪话里的别样味道了,皱眉道:“秦堪,你这是话里有话吧?”
秦堪表情平静地注视着朱厚照,道:“臣确实话里有话,陛下,弘治十三年震惊天下的科考舞弊案,其实是一桩冤案,臣想翻案再审,求陛下恩准。”
刘瑾再也忍不住了,事情虽然和他无关,但他就是不想让秦堪称心如意,于是刘瑾嘿嘿冷笑道:“秦侯爷是否太武断了?你觉得是冤案便是冤案?无凭无据的,便要将多年前的铁案翻过来,难道咱们的大明律在侯爷眼里只是摆设不成?”
秦堪也不生气,反而非常诚恳地看着刘瑾,沉声道:“刘公公此言差矣,我欲翻案重审自然有我的道理,一桩案子冤不冤,其实是有迹可循的,比如说,如果有人污蔑刘公公与别人家的妻子通奸,我就一定认为这是冤案,那时我也一定会为刘公公上下奔走鸣冤,毕竟刘公公根本没这功能,这样的污蔑简直岂有此理……不过如果有人告刘公公与别人家丈夫通奸,这个,我就要持保留态度小心求证了,毕竟这个事情嘛,刘公公还是颇具实力的……”
“噗——”朱厚照一口口水喷出来,接着面孔涨得通红,一边笑一边呛咳不止。
刘瑾的老脸也涨得通红,浑身瑟瑟发抖,他纯粹是被气的。
朱厚照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道:“秦堪……你,哈哈,朕命你不准再损刘瑾了,太毒了你,瞧把刘瑾给气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