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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张永身旁面带谄笑,连坐着的姿势都哈着腰的戴义,秦堪叹了口气,对张永的观感愈发好多了。

在众人等待的目光里,秦堪缓缓道:“权阉刘瑾,倒行逆施,倚天子之幸独揽朝纲,从正德元年以来,刘瑾残害朝廷忠良,广植党羽,圈占土地,大索贿赂,其误国误君之甚,古来奸佞权阉未及,实为我大明跗骨之祸……”

随着秦堪字句铿锵的述说,席间众人的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眼中散发出兴奋激动的光芒。

张永再也忍不住了,率先腾地一下站起身,重重道:“侯爷想说什么,尽管直言!”

秦堪沉默片刻,目光缓缓环视众人,一字一字道:“肃宫室,清朝堂,整朝纲,为臣之道也,我欲与各位定计……诛杀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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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回到乾清宫后忙活不停,虽然离豹房完工还有一两个月,可他却迫不及待想离开皇宫,早早便命宦官打包东西,准备搬家事宜。

刘瑾任由这小昏君胡闹,自己回了司礼监,独坐在屋子里拧眉沉思许久,命人请来了他的幕僚,如今已是吏部尚书的张彩,以及数月前投靠他的张文冕。

不得不说,刘瑾经历过几年的朝堂风雨,一大把年纪毕竟没有活到狗肚子里,这几日来他总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不安,这种感觉毫无来由,却常令他心悸惊恐,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种不安到底来自何处。

刘瑾的政治嗅觉是敏锐的,他隐隐觉得朝中有股逆流,这股逆流针对的人是他。至于推动这股逆流的人,除了秦堪应该不会是别人,放眼天下,敢跟刘瑾对着干的人不是没有,不过都被刘公公安排到阎王那里告状去了,如今刘瑾权倾天下,独揽朝纲,一言而定万千人之生死,敢跟刘瑾作对的人实在不多了。

除了秦堪。

秦堪,是刘瑾的肉中毒刺,他深深扎在刘瑾的心里,欲拔而不能,今日亲眼见到朱厚照与秦堪的谈笑,以及朱厚照对秦堪新出生的女儿如何宠溺,刘瑾的危机感愈发强烈。

再不除掉秦堪,或许这辈子就真的除不掉他了。

张彩和张文冕来到司礼监的时候,刘瑾仍呆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二人对视一眼,一齐向刘瑾见了礼,然后各自落座。

张彩和张文冕虽说都是刘瑾的幕僚,但幕僚之间也不是一团和气的,他们也常有争宠之事发生,而且彼此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只是碍于同处刘瑾阵营,不便将这种争宠表现得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