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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今日的霸州反军兵马已不止五千众?”

“远远不止,臣甚至怀疑霸州反军如今已超十数倍了。”秦堪叹了口气,道:“刘瑾,梁洪之辈对霸州荼毒太深,导致民怨沸腾,苛捐重税和惨无人性的马政对百姓的负担太重了,百姓对朝廷离心离德是必然的,这时若有人登高一呼,民间焉能不应者云集?”

朱厚照怔了怔,脸上顿时露出羞惭之色。

霸州造反论其本源,终究还是他这个皇帝用错了人而致,说到底,这是他朱厚照的责任。

错已犯下,但造反还是要剿灭,皇权是不容挑战的。

朱厚照的心思已没在面前的麻将牌,怔怔盯着手里的玛瑙麻将出神。

“听你的意思,似乎对许泰剿灭反军没有信心?你觉得许泰会失败?”

秦堪苦笑道:“臣只是觉得陛下和内阁以及朝中诸臣太小看霸州反军了,轻敌必然导致纵敌,许泰将军或许应该更小心一些才是。”

朱厚照若有所思,沉吟半晌,道:“若许泰这次出师不利,朕便任你为总兵官围剿霸州吧,有你出手,必旗开得胜。”

“臣敢不应命。”

朱厚照漫不经心打了一张牌出去,神情忽然有些犹豫,讷讷道:“秦堪,朕……朕最近在京师城里闲逛,认识了一位女子,第一眼见到她,朕便六神无主,只觉得……只觉得……”

“点炮!大三元,陛下,给银子吧。”

牌品是个问题,它直接反映了人品,教牌品不好的人打牌简直等于挖坑埋自己。

朱厚照年岁渐长,但牌品却没有一丝长进,输银子的后果是他直接掀了牌桌,骂骂咧咧地走了,临到最后秦堪也没问清楚他到底看上了哪家姑娘。

三日后,锦衣卫从霸州传来新的军报,唐子禾和张茂攻占霸州后广贴安民告示,并数落朝廷盘剥虐民,朝堂君昏臣佞等无数罪状,霸州百姓果然应者如云,反军人数从最初的五千余众赫然增至七万余,霸州,河间,真定三府皆破,三地连成一片,反军其势已壮。

朝野震惊,内阁廷议后向霸州增京营兵马四万,朝廷王师共计九万兵围霸州,总兵官许泰向内阁呈送军令状,誓将反贼首领唐子禾,张茂,赵鐩,刑老虎,杨虎等人尽数全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