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小店之所以生意这么兴隆,自然是有原因的,绝大部分原因跟刘良女有关,来这里喝酒的人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唐寅如此生硬笨拙的攀关系,已引起了酒客们的公愤。
唐寅浑然不觉,焦急地左右看了看,忽然劈手夺过刘良手中舀酒的大勺儿,一言不发地帮刘良舀酒,嘴笨手也笨,却吓得刘良父女面容失色。
看唐寅的穿着打扮,以及脸上流露出的淡淡傲气,分明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说不定是什么国子监举子贡生之类的人物,却疯了似的给这对身份卑贱的父女帮忙干活,刘家父女怎能不诚惶诚恐?
杜嫣见唐寅如此做派,噗嗤笑出声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今日不虚此行,这场热闹瞧得很满意。
秦堪苦笑摇头,对杜嫣道:“你知道唐寅现在的做法叫什么吗?”
“叫什么?”
“光说不练假女婿,光练不说傻女婿,当年我若一言不发冲到山阴县衙帮你爹批公文,你爹会有什么反应?”
杜嫣笑道:“没什么反应,怕是如今你还蹲在山阴县大牢里等着狱卒发窝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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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干活干得很欢快,没过多久便成了熟练舀酒工,嘴也渐渐活泛开了,完全无视弱小的年龄差距,一口一声大叔喊得刘良老脸不住地抽搐。
刘良女眨着眼睛,俏脸不知怎的忽然红了。
她已十五岁,初通人事的年龄,该懂的她都懂了,唐寅做得如此笨拙明显,她怎么可能不懂?
脸红归脸红,但她看唐寅的目光仍是怪怪的,酒肆里垂涎她容貌的酒客太多了,但年纪这么大的大叔也打她的主意,未免有点过分无耻了。
秦堪无语地看着这一幕,正在犹豫要不要提前告退,将唐大才子留在这里撒欢舀酒,却听耳边传来惊喜的声音。
“咦?秦堪?你也来了?”
秦堪愕然扭头,却见朱厚照一袭黑色长衫,丰神俊朗地站在他面前,身后不远处,大内数十名侍卫打扮成普通百姓,装模作样在朱厚照方圆数丈内走来走去,与秦堪的侍卫遇见了,双方还互相点头无声打着招呼。
秦堪一惊,急忙和杜嫣站起身:“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