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圣眷正隆的国侯,正是前途光明只待裂土封王之时,若与一个女反贼私下里纠缠不清,传到陛下耳朵里,哪怕陛下对他再恩宠,想必也容不下这件事,君臣之间若有了嫌隙,侯爷的大好前途可就全完了。
“侯爷……若您不想领兵出征,属下建议您此时最好称病告休,侯爷认定许泰败局已定,然而陛下和满朝文武却瞧不出来,侯爷此时一病,过不了多久待许泰兵败的消息传回京师,就算您是内阁廷议的最佳人选,想必谁也不好意思让侯爷抱病出征,如此即可不着痕迹地化解侯爷的为难……”
秦堪眼睛一亮,这丁顺平日里满嘴冒泡,没一句话靠谱儿,纯粹是个粗鄙武夫,可今日提的这个建议却委实不错,此时称病完全可以避开令自己为难的事情,而且不落人话柄,许泰兵败之后,无论朝廷派谁出征都不关自己的事。
秦堪有点贪心,心房里除了满载的家国天下,他还想使劲挤出方寸之地,容纳少许的儿女情长,平叛谁都可以,但不能是他,只因他无法对她痛下杀手。
丁顺看着秦堪渐渐发亮的眼睛,不由苦笑一声。
幸得他是侯爷最信任的心腹亲信,否则这个建议可委实有些诛心了。
“什么病能让本侯病上一两个月才能痊愈,恰好错过内阁第二次遣将平叛呢?”秦堪喃喃自语。
丁顺挠头道:“据属下所知,恰好病一两个月的,只有坐月子了……”
“有没有更靠谱一点的病?”
丁顺苦笑道:“属下不是大夫,侯爷想得什么病属下实在不知道,头痛得紧……”
“好,就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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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侯秦堪病了。
病得很严重,而且请遍全城大夫也瞧不出究竟,一位位道骨仙风的大夫被请进侯府,没过多久便被秦家主母铁青着脸狠狠踹出门外,连京师名医龙二指也不例外,“过河拆桥”四字被秦主母演绎得淋漓尽致。
侯爷的病当然不是坐月子,他没那功能。
侯爷患的是头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