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叹气,小昏君又说胡话了,可以理解,男人初恋时总会笨一点的,正因为有了年轻的血性,不计后果的冲动和单纯美好的感情,这个世界才变得不那么讨厌。
不得不说,唐寅的这套法子虽然老套,但很有效。唐寅不愧是风流才子,深谙女人心理,这副负手迎风的孤傲才子模样大家闺秀或许看不上眼,难免有做作之嫌,但在小家碧玉领域还是很有市场的。
刘良女好像对这位大叔有些兴趣了,当然,兴趣最大的貌似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也很合理,毕竟当初这本诗集卖了两千多两银子,而唐寅……他若把自己折价二千两送进当铺,哪个掌柜肯收这货?
坡地高处,刘良女似乎对唐寅放松了戒备,隔着一丈远的地方坐在青草地上,或许此刻她觉得能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这样优雅伤情句子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这个小小的动作令唐寅和朱厚照大为激动,不过情绪却完全相反,唐寅欣喜若狂,而洼地暗处的朱厚照却愤怒得簌簌发抖。
“小女子粗识几个字,对唐相公的大名不甚了了,但小女子自小跟随爹爹走南闯北,这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却是听许多人传唱过,而且小女子也颇为喜欢这首词,今日方知原来是唐相公所作,真真有眼不识泰山……”
唐寅激动得浑身颤抖,却故作从容淡泊的模样,轻捋短须的手微微轻颤,显然内心狂喜万分。
秦堪敢押五两银子,赌这家伙内心里一定在感谢自己的十八代祖宗,如果他此时现身在唐寅面前,七成以上可能唐寅会对他纳头便拜。
当初诗集四六分账实在太亏了。
“刘姑娘果真喜欢在下这首词么?”唐寅眼中闪烁着喜悦,当初诗集卖了两千多两银子时都没此刻这般高兴过。
刘良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贫寒女子,哪有资格谈诗文学问,只是觉得吟来伤感莫名,词里的每个字都仿佛戳得心尖儿疼,不怕唐相公笑话,当初听到这首词,小女子暗里都哭过两三回了……”
唐寅闻言愈发眉飞色舞。
洼地暗处,朱厚照咬碎一口银牙。
“不过是一首淫诗浪词而已,刘良女也不想想,能写出这首词的人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拿着这首词骗了多少无辜良家女子!”
秦堪揉着鼻子,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