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是南京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朱宸濠若破安庆,南京必是其囊中之物,若南京是个风姿妖娆的美女,那么安庆就是这位美女身上最后一件肚兜,朱宸濠扒光了这位美女的肚兜,就可以肆无忌惮对她耍流氓了。
朱厚照和秦堪要做的事情,便是竭尽全力保住这位美女的肚兜,再给这位美女加一条铁打的贞操带。
不论别人明里暗里骂朱厚照是怎样的昏君,但朱厚照有个优点却是如今二十万将士谁也不能否认的。
身在军中的朱厚照一反在京师皇宫和豹房时的懒散好玩性子。一路行军不论是后军粮草,还是前军斥候,每日的路程,扎营的地点等等,全是他下的令。每道命令可圈可点,而且雷厉风行,连保国公朱晖这等在军中待了一辈子的老将也啧啧称赞不已,至于称赞时有几分真心,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恐怕只有朱厚照日夜嘴里念叨着希望王守仁不要太早把朱宸濠灭掉的忧心之言,才略微看得出几分京师小昏君的神采。
急行军不是件轻松的事,但是皇帝都没说累,秦堪这些臣子们自然没有怨言。
今日扎营在离安庆还有八十余里的野外,营盘扎得很牢固,围栅,营帐,辕门,拒马……一切都布置得一丝不苟。
扎下营后秦堪便躲进了自己的大帐中,丁顺和贴身侍卫们从皇帝仪仗里借来一个硕大的澡盆,丁顺等人烧了几锅滚烫的水倒进盆里,温度差不多时,秦堪脱光了衣服进了盆里,半躺在里面舒服地吁了口气。
行军太苦了,饶是秦堪每日无须步行,但每天骑在马上,大腿内侧也被马鞍磨得鲜血淋漓,被军中大夫上了药后,那种又痛又痒的滋味委实难受极了。
丁顺掀开大帐帘子走了进来,走路的姿势鬼鬼祟祟,凑近时贼眉鼠眼的样子分外可憎。
“公爷,您是尊贵体面人,让您独自洗浴实在令属下们羞惭无地……”
秦堪眼皮一跳,上下打量了丁顺一眼,道:“你什么意思?离我远点,现在就滚出去,公爷我不好你这一口。”
“是是,属下们原本犹豫着要不要给公爷在附近农家买两个清白的黄花闺女侍候公爷,后来发现风险太大,只好放弃……”
秦堪微怒:“你们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若真干了这事,现在你们的人头已挂在旗杆子上了,陛下治军之严莫非你没瞧见?军中是女眷可以进来的地方吗?”
“是是,属下知错,幸好属下悬崖勒马啊……”丁顺顿了顿,道:“公爷,刚才有锦衣卫探子传来消息,九江城有点悬了……”
秦堪眉宇一冷:“怎么回事?”
“朱宸濠兵围九江半月而不克,但九江终究兵少将寡,一日不如一日了,而且江西地面上各种传言漫天飞,朱宸濠和王守仁都有点昏头昏脑,不敢轻易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