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雾水的王守仁硬着头皮继续走,还没走到朱厚照的帅帐前,冷不防被一只手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王守仁根本没挣扎,任由被拉了过去。
拉他的是熟人,秦堪一身蟒袍站在他面前,笑得春风满面,他背对着太阳,阳光洒在他身上,身影周遍映射出万道金光,看起来比王守仁更像圣人。
“阳明兄活擒逆首,成就旷古奇功,实在可喜可贺……”秦堪笑着朝他拱手。
王守仁眯着眼瞧了他半晌,忽然道:“你的笑容里似乎看不到任何可喜可贺的意思……”
秦堪的笑容愈发苦涩。
这就是知己了,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笑容都能看出其中的味道,酒肉朋友可做不到这一点。
“不要在意我笑容里的细节……”秦堪摆摆手,笑问道:“抓到朱宸濠开不开心?”
“开心。”
“意不意外?”
“……意外。”
“如果有人要把你的功劳全抹了你答不答应?”
王守仁一呆,随即一只脚往后退了一步,摆出血溅五步的姿态:“我把他阉了!”
秦堪苦笑,圣人不是和尚,不可能真正做到淡泊名利,更何况这功劳是他深入敌后用自己的命搏来的,谁抢他就敢跟谁玩命。
“这个人阉不得,阉了他咱们大明就完了……”
“谁要抹我的功劳?”王守仁愤而追问。